“喂 ̄你發什麼呆啊?”顧楠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哦,沒什麼,嗬嗬 ̄”我尷尬地笑笑,起身說道:“你喝什麼?我去給你取。”
“你這裏有沒有紅酒?”她拿了牙簽又往廚房走。
“有,我去取。”我朝她點點頭。
紅酒,晚餐,隻有我們兩個人……我似乎對今晚的“晚宴”有點期待。
等我從儲藏室拿了兩瓶紅酒出來,客廳的桌子上多了一盤水果沙拉,上麵插著幾根牙簽,原來顧楠剛才在做這個,我把酒放在餐廳桌子上,然後又站在廚房門口探著身子看她在忙什麼。
“外麵有水果。”顧楠轉頭對我笑笑。她紮著淡綠色的圍裙,頭發簡單的束在後麵,在燈光照耀下,讓我更加覺得她似乎就是這裏的女主人,每天都在這裏為我煮飯,而今天隻不過是“每天”裏普通的一天。
“楠楠,”我站在門口喊她。
“啊?”她停下手裏的活,似乎有點驚訝我會這麼叫她,但是表情馬上又恢複正常,“怎麼了?”
“沒怎麼,我隻是想叫你一聲。”我對她微笑。
“傻不傻……”她笑著低下頭繼續洗菜。
我看著她在我麵前為我們準備晚餐,在廚房裏走來走去,時不時地將麵前的頭發撩到耳朵後麵,每一個動作在我眼睛裏似乎都被放慢了,我幾乎沉浸在這樣的時光裏不能自拔。當初要是她不離開,這也許就是我每天都能看到的場景。
難道除非失去,我們才能學會珍惜嗎?
等顧楠端上最後一個菜,餐桌上已經幾乎擺滿了各種美食。她看著一桌子的成就,滿意的摘掉圍裙入座。我已經在高腳杯裏倒上了紅酒,餐廳的燈光很柔和,偏暖色且不刺眼,照在高腳杯裏的紅酒上,再捉桌布上映出淺淺的紅光。
顧楠在我對麵坐著,看著我的眼神變得有些迷離。
“不來點音樂嗎?”她搖著杯中的紅酒抬眼看著我。
我點點頭,拿過旁邊的遙控器,按了下了播放鍵。
音響裏傳出悠揚的蘇格蘭風笛聲,接著是席琳迪翁深情的演唱……
……
everynightinmydreams
iseeyou ifeelyou
thatiiknowyougoon
……
nearfar
whereveryouare
ibelievethattheheartdosegoon
oncemoreyouopenthedoor
andyouhereinmyheart
andmyheartwillgoonandon
……
我不知道這首歌在這個場合下是否有些煽情,但是我相信我們兩個人,心裏都會有一種想通的情愫,那就是懷念,還有紀念。這頓飯,吃得很慢,慢到我還沒吃幾口,就已經感覺不到餓了。我甚至覺得顧楠做這頓飯隻是一個過程,一個讓我足以回味很久的過程。我們似乎都沒有吃飯的胃口,在吃了一點之後,都放下餐具,開始拿起酒杯。
“昊博,你恨我嗎?”
我問自己,我恨他嗎?如果不恨,為何昨天晚上會那麼決絕,如果恨,那為什麼看著她的眼睛,我依舊有想吻她的衝動?
我覺得我喝得有點多了。
“你說什麼呢,”我笑著看她,“我為什麼恨你?”
“因為我傷害了你。”顧楠沒有要停止這個話題的意思。
我舉杯和她幹杯,喝完了杯中剩下的酒。
“這酒是周浩從法國波爾多帶回來的,還不錯吧。”我忙顧左右而言他。
顧楠沒有說話,隻是盯著我的眼睛,盯著我都不敢再繼續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