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漸漸落入地麵下了,陽光的餘暉將外麵的景物映成了紅色。
那所小房子的門前,千凝還在和鄰居家的小男孩子玩著沙子,一雙小手早已經髒得不行了。
門前的北宮太太目光一直望著著條水泥路,長長吐了口氣。
“太太,”梅姨一邊解下圍裙,一邊走到了北宮太太的身旁,“要不你和樂兒先吃點吧。也不知道他們怎麼這麼晚還沒有回來。”
北宮太太再次歎了口氣,掏出手機撥下了滄的電話。手機中傳來的還是那移動小姐甜美的聲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她狠狠地關上了手機,目光再次瞪向了那路麵。
“真是的!”北宮太太沒好氣地說道,“還說是特意邀請我和樂兒呢,都這個時候,他們兩人都不見,要想玩浪漫不要把我和樂兒晾這裏啊。”
“奶奶。”樂兒聽到了她的聲音,馬上問道:“爸爸媽媽怎麼還沒有回來啊?我要和他們說話。”邊說著,樂兒邊跑向了北宮太太。
北宮太太馬上向後推了兩步,不讓樂兒那雙髒兮兮的小手碰到自己身上:“先洗手去,不玩了啊。我們吃飯去。不等你爸爸媽媽了。”
聽到不等爸爸媽媽了,樂兒馬上嘟著小嘴不滿地跺著腳往屋子裏走去。
梅姨正在幫著樂兒洗手的時候,北宮太太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疑惑地看著那柄不熟悉的號碼,想了一想,才按下了接聽鍵。
“喂,你好,哪位?”
“你是北宮滄的親屬嗎?”
“是,我是。”聽到對方這麼問,北宮太太的心馬上就懸了起來,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果然,那邊說道:“我們這裏是市醫院啊。北宮滄先生和一位女士被車子撞了,我們剛調查到他的身份就馬上給你打了電話,希望你能馬上過來。”
“好好!”北宮太太馬上掛了電話就對廚房裏的梅姨和樂兒喊道:“梅姨,看好樂兒。先讓她吃飯吧,不用等我們了。”說完她已經上了自己的車子,啟動車子朝外駛去。這樣的時候,並不適合將樂兒帶在身旁,雖然有些慌亂,但是她還是能冷靜處理事情的。
醫院的住院部中,北宮太太一串高跟鞋的聲音引起了護士的注意。
“太太!太太!小聲些。”護士提醒著。
北宮太太馬上問那護士道:“我……我是北宮滄的家屬。”她一路跑上來已經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的了。
護士馬上馬上指著那旁邊的病房道:“706病房,醫生、警察都還在呢。”
“好好,謝謝啊。”北宮太太馬上轉向了病房中。當她打開病房門的時候,隻見兩名警察和一名醫生在裏麵交談著什麼。而病床上的北宮滄胸部纏上了白色的繃帶,雙眼還緊緊地閉著。另一張病床上的喬千凝,一臉的蒼白,頭上包紮著繃帶,也沒有醒來。
“我……我是他們的家屬。”北宮太太走進了病房中。
警察一聽,馬上說道:“那麼我們都出去談吧,不要打擾到他們。”說著,他們就朝外走去。
北宮太太卻急忙拉住那醫生道:“醫生,怎麼我兒子和媳婦還沒醒啊,他們不嚴重吧。”
“男的隻是麻藥沒有過,所以沒有醒。女的是失血過多,我們出去談吧。”說著也往外走去。
北宮太太隻能多看著北宮滄幾眼,也跟著出去了。
在醫生辦公室的門關上之後,北宮太太才大聲質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會傷成這樣的?”
那警察冷靜說道:“太太,你先不要激動,坐下來我們慢慢跟你說。”
北宮太太隻好坐在了那辦公室中的沙發上,等著警察的話。
警察翻開了手中的記錄本說道:“事情是這樣的,他們兩人在到達醫院停車場後,一輛皮卡車發生故障,刹車失靈,車子衝向了您兒子的車子。而兩人被皮卡車撞倒地上受傷。不過還好。皮卡車左前部分撞上了那輛保時捷車子的尾部,形成了一個夾角。所以兩人雖然受傷,但是沒有危及生命。”
“那……那個開車的人?把他抓起來了嗎?”北宮太太馬上問道。
“哦,肇事司機已經被我們扣下了,車子也已經扣了。”
“那我兒子和媳婦現在情況怎麼樣?”
醫生接過話說道:“男的左邊一根肋骨骨折,不過沒有傷及內髒。我們已經給他做了手術,接好了骨頭。應該今晚就會醒來。女病人的情況就有點複雜了。她的腦部受到了撞擊,我們已經進行了止血,但是沒有發現腦損傷。具體情況要等她醒來才能確定。”
聽著他的話,北宮太太長長籲了口氣,還好啊,隻要不危機生命就好。隻要她的滄還能好起來就行。
“隻是那肇事司機沒有買任何的保險,”警察說道,“所以這個費用問題……”
“他又沒保險?”北宮太太疑惑了,現在的車子都要求買保險的啊、
“而且他家庭屬於需要政府救濟的,他的車子也不值錢。”
“哼!”北宮太太一個冷哼,“醫生,你給我兒子媳婦都安排最好的治療和看護,這錢我們自己出。而那個司機,就讓他去坐牢好了。我也稀罕他那點錢。”
醫生和警察都隻能點點頭了,遇到這樣的人也隻能這麼處理。
輕輕地睜開眼睛,白色的床單映在眼前。醫院?!對今天他們來醫院,然後……
千凝猛地坐起身來,那雙眼睛急忙在四周尋找著北宮滄的身影。她的目光停留在了旁邊的另一張病床上。
病床上的北宮滄胸口被一圈又一圈的繃帶纏著,上麵還隱隱透著血跡。
千凝顧不上自己那還在暈眩的腦袋,馬上下床朝著隔壁的床上奔去。一個暈眩,讓她差一點就摔倒在床邊了。
她坐在北宮滄的病床邊上,輕聲喊道:“滄!滄!你醒醒啊。”可是北宮滄卻絲毫沒有清醒的樣子。千凝又哭了起來,她伸手輕輕撫上北宮滄的發:“滄,不要這樣嘛,醒過來跟我說說話好不好啊?”
她再也說不出話來了,看著北宮滄這個樣子,她隻能任由眼淚流下。她知道自己應該堅強,可是現在她真的堅強不起來啊。
“別哭,千凝。”微弱的聲音傳來,讓千凝一驚,馬上停止了哭泣。她擦去臉上的淚水,清楚地看到北宮滄微微抬起的手,和慢慢睜開的眼睛。
千凝拉住了他的手,貼到自己的臉上。北宮滄說道:“都哭醜了。”
“別說玩笑了。”千凝擔心地看著他那蒼白的臉,“你感覺怎麼樣?”
“你呢?你看見了嗎?我好想聽到你說你看見了。”北宮滄的眼睛緊緊盯著千凝的眼。她的雙眼確實不再像曾經那樣沒有焦距了,而是在淚水中緊緊注視著自己。
千凝點了點頭:“嗯,嗯,我真的看見了,我也記起了以前的事情。”
“嗯,”剛應了這一句,北宮滄馬上倒吸了一口冷氣,發出痛苦的聲音來。
“怎麼了?怎麼了?”千凝焦急地問著。現在她真的有點不知所措了。
北宮滄皺著眉頭,強忍著胸口的疼痛到:“按鈴,叫人來啊。”
“喔,喔。”千凝才應著,馬上按響了床頭的電鈴。
夜幕下的商業街上,霓虹燈裝點著這座城市。已經是午夜時分了,街上走動的人多少都在一些酒精的作用下騷動了起來。
那一頭五顏六色的頭發的唐雨佳跟著一群朋友從一家夜總會中走了出來。他們在夜總會門前停下了腳步,討論著接下來的活動。
突然一個男人從身後撞到了唐雨佳,她馬上轉身大聲叫道:“你眼睛瞎的啊!”
沒想到那男人沒有道歉,反而定著著醉眼朦朧的眼睛看了唐雨佳一會兒,噴著酒氣說道:“是唐家大小姐啊。”
“你知道我是誰還不快道歉!”她還是那麼的囂張地叫嚷著。
“道歉?!”那男人也嚷了起來,“你讓我道歉?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啊?你……你真以為你們唐家還是那麼威風啊?告訴你,你們唐家破產的時候啊,你就到這夜總會來當舞小姐,到時候,我保證包你過夜,給你兩倍的錢。”
“你……”唐雨佳聽著這話,憤怒地就用自己身上的小包包打在了那個男人身上。她的一群朋友們似乎也聽明白了那個男人的話,沒有人上前幫忙的。因為他們都隻是習慣花唐雨佳的錢罷了。如果唐雨佳家裏破產了,真來這個當舞小姐,那麼他們都會和她劃清界限的。
看著那些沒有幫忙的朋友,雨佳一個冷哼,攔下了一旁的計程車,丟這一群人,報出了家裏的地址。
當唐雨佳心情很不好地回到家裏的時候,那偌大的房子隻有大廳還亮著燈光。而這個大廳似乎已經不再是她所熟悉的家了。那複古的沙發不見了,隻有幾張大椅子放在那裏。而家裏安靜得似乎隻有那坐在大椅子上不停抽煙著的父親。
“爸,”唐雨佳吃驚地問道,“怎麼家裏成了這個樣子呢?”她隻是出去玩了一天,回來晚了而已啊。
唐總裁抬起那滿眼血絲的眼睛,看向他的女兒,沒有說一句話又低下頭,狠狠吸了口煙。
“爸,”唐雨佳走近父親,蹲下身子看著他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跟我說啊?難道……難道真像外麵傳聞的一樣,我們家……破產了嗎?”
她父親終於熄滅了香煙,對雨佳說道:“不是破產,而是股份出了問題。相信不久之後,就有人來我們公司要求我這個總裁讓位了。”這件事是應該讓她知道了,她也不小了。
“怎麼會呢?”唐雨佳不可置信地說道,“就算……就算那個女人賣出了手裏的百分之十,我們和叔叔手裏的股份加起來也應該有百分之四十五啊,加上一些散戶的,最多是五十對五十啊。誰能搶走我們的公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