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也說不清的感覺真是糟糕。
薛瑛病懨懨地說道:“我能回家坦白嗎?”
林柏榛聽到她有氣無力的聲音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不方便說?”
“是說不清啦。”薛瑛聽到自己最喜歡的聲音,心情也不那麼鬱悶了,她整個人趴在桌子上不自覺地對著電話那頭的人撒嬌,“木頭,你在幹嘛?”
“看書。”
“讀給我聽唄,要用低一點的聲音。”薛姑娘不懷好意地提出要求,為自己謀求福利,最終目標是日後讓林老板為她讀那些動漫裏的經典台詞!哇哢哢!生怕某人不同意,她還補上一句:“一小段就好!”
林柏榛愣了一下,低聲笑開了,“那囡囡要付我什麼勞務費?”
“恩?你是我男人耶!還要勞務費啊?”薛瑛瞪圓了眼睛,也不管那頭的男人是不是能看見,氣鼓鼓地反駁。
這話聽在林老板的耳裏略微順耳,於是他暫且放過了向薛姑娘索要「欠債肉償」的報酬,滿足起她的耳朵來。一段低沉悅耳的男聲通過手機準確地敲入薛瑛的耳朵。
薛瑛滿足得不知如何是好,像個小貓一樣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呻吟,而林柏榛聽到後立刻停下朗讀的「任務」。很好,平時隻能看不能吃已經夠苦了,這蠢姑娘還從她那些奇奇怪怪的書上學會引誘他了,回頭等他成功把她吞入腹中,他絕對要把那些書啊本子啊全部拖去沉河!
“咦?”不知道在對方心裏已經為她按上了莫須有的罪名,薛姑娘還在為戛然而止的聲音表達不滿。
“好了,我要上班了,回家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講給我聽。”
“好吧……”薛瑛心裏頭萬般不願,不知道如何開口說這件事情,隻好先消極地答應。
掛上電話後,薛瑛立刻收到了陳卉婷鄙視的眼神,“你這就完啦?人家都是妻管嚴,怎麼到你這裏成了夫管嚴。”
“我這叫賢惠!”薛瑛義正言辭地為自己的弱勢辯駁。
“毛個賢惠,關鍵問題還沒解決呢。”陳卉婷衝財務室的方向努努嘴,“不找你的林老板求救,你預備怎麼交差?”
薛瑛朝著天花板看了很久,默默地起身。
陳卉婷皺著眉頭跟在她的身後,“你真打算先墊上?”她一口氣憋悶在心裏差點把自己噎死。就薛瑛這種好說話好拿捏的軟弱性子,那個鄒雯晉日後還不爬到她的頭上作威作福?!
從沒碰上過這種事情的薛姑娘想了想還是說道:“總歸上報一下嘍,你以為我真傻得沒藥救啊?”
“切,我去把鄒雯晉叫上來。”
“不用啦,我自己去找她。”薛瑛衝她擺擺手,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向班級。
***
“咦?還是沒有找到嗎?”鄒雯晉誇張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表示不可置信。
薛瑛聳了聳肩,“走吧,一起去說清楚。”她剛剛又跟鄒雯晉確認了一遍,是否親手把保險金和表格放在了她的桌子上,後者暫釘截鐵地表示沒錯。學校裏的監控又都是擺設,那真是誰也說不清楚了。薛瑛頭痛地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不要去管這檔子的破事。
了解了情況,園長的臉色很不好看,在兩人都挨了一頓批之後,又單獨把薛瑛給留了下來。
“……鄒雯晉是新人,你呢,雖然工作三年,但是我一直覺得你的能力很強,你們兩個名義上不叫師徒,但是你也算是她的帶教老師,她不懂,你也不懂嗎?”
薛瑛低著頭沒有講話,心裏卻委屈得都快哭出來了。
“家長們隻知道錢已經交了……你懂我的意思嗎?”
薛瑛麵無表情地點頭,這原本是兩個人的責任,園長單獨把她留下來說這事,就是讓她一個人背責任了。
“恩,這種事情不要再有下次!”園長滿意地點點頭,“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