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裏無人煙,仙山難複遊。牛羊成白骨,老鴉繞樹久。野雀巢孤墳,羸狐鳴沙丘。萬木皆洞空,隻把妖霧嗅。
“啞——啞——”
一片荒寂淒涼的山嶺上,寥寥兩三隻烏鴉發出難聽粗劣的嘶啞聲,黝黑尖銳的利嘴上吊著幾塊腥臭的碎肉,騰翅間,一塊細碎的血肉直直掉落,正正貼在山嶺上一個年輕人的右臉上。
“唔……”
呂戰隻感覺鼻尖一陣陣讓人作嘔的腥臭不住的傳來,意識模糊地微微睜開了眼睛,昏昏沉沉地用手抓起臉上的碎肉,放在眼前打量了一番。
“啊!”
呂戰陡地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地掙紮爬了起來,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處於一個陌生的環境之中。
“難道這就是地獄嗎?”
回想起意識昏迷的前一刻,呂戰心中浮現一股悲涼,隻歎老天爺的不公平,又有些自我安慰地默默感慨興許根本就沒有天堂的說法。
“呔!”
這時,呂戰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尖銳的呼聲,呂戰隻感覺自己的影子被一片漆黑的烏雲給遮擋住了,驀然回頭,呂戰登時嚇得魂不附體,驚慌失措的連退十幾步,一個不慎被什麼凸起的硬物給絆倒,仔細一看,呂戰差點沒有嚇昏過去。
眼神驚恐地看著身前的龐然大物,發軟的雙腳胡亂的踢開絆倒自己的腐敗骷髏。
“哼哧!哈哈,勞資來得還不算太晚,這裏居然還有這麼一個細皮嫩肉的小家夥!”一頭背生冷冽尖刺,渾身遍布棕紅色鬢毛的巨型野豬吼叫著在呂戰不可思議的眼神中吐出一句人言。
“你……你是什麼東西?”盡管呂戰已經在心中不停的暗示自己在“地獄”什麼奇怪的事都不奇怪了,但是眼中這一幕依然讓他無法接受。
“呸!本大爺……哼哧!本大爺才不是什麼東西!啊呸,你這小東西嘴巴還挺別扭哈!”巨型野豬一臉怒色,不屑地看著呂戰戰戰兢兢的模樣,對於呂戰這句話的梗愣是轉了半天才轉過來。
“聽好了,本大爺……哼哧!叫朱剛烈,省的待會你下了地獄還不知道本大爺的名諱!哼哧!”朱剛烈抖了抖身上的鬢毛,背脊上的尖刺亦是在其囂張高昂的吼聲中散發出縷縷白光。
“下……下地獄?我……我還沒死?那,這是哪裏?”呂戰從朱剛烈空中透露出來的意思意識到自己或許在最後一刻並沒有死,而是發生了什麼詭異的事從而讓自己來到這個地方。
有些迷茫的打量了一番四周,遠處的山嶺上赫然有一堆房屋遺骸,依稀還能看到縷縷火光灼燒跳躍,而四周更是遍布十幾塊人類殘肢斷臂,見狀,呂戰又重新看了看先前自己捏在手裏打量的碎肉,猛地意識到什麼,“啊”地一聲使勁朝著丟了出去。
好巧不巧,呂戰此時趴坐的方向正好麵對這朱剛烈,手上的碎肉被呂戰不經思考的甩了出去,恰巧摔到了朱剛烈滿目猙獰的臉上,朱剛烈齜牙咧嘴的呼出幾口粗氣,怒火瞬間將其的理智徹底燃燒。
“哼哧哼哧!小子,本大爺且看你有什麼本事,竟然敢如此無視本大爺!”朱剛烈自恃神通廣大,本以為活抓了一個鮮嫩的人類可以回去飽餐一頓,誰想呂戰仿佛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一般自顧自地還將一塊碎肉摔到朱剛烈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