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瑛比諸王年長許多,麵上已經蓄須,他的母親是趙麗妃,皇上還為臨淄王時從江南收的歌妓,武貴妃得寵後失勢。李瑛的相貌更多像母親,男生女相,皮膚有江南女子的細膩,隻是經常外出打獵,微微有些黑,一雙杏眼,鼻梁清秀挺拔,嘴唇很薄。
李瑛和李琚一向交厚,正交頭接耳聊得開心,忽然見到韋青,點指著他笑道:“這貨回來了!”
見到當日想取自己性命的仇人,韋青心中不快,並沒有帶出來,淡淡一笑,向兩位王爺見禮。
李瑁拉著韋青坐到他的身邊。
“聽說賈昌那廝為難你了?”李瑛哪壺不開提哪壺。
“為難說不上,小小過節。”韋青輕描淡寫。
“那廝近日就要回京,他不在,皇上想念得緊。”李瑛的話裏帶著感慨。
“那好,可是有些小賬和他算。”韋青自斟一杯,一飲而盡,旁邊的婢女急忙過來伺候。
“哎,算什麼算,不過是玩的,韋郎不是小氣人。”李瑛說著向韋青一笑,韋青隻笑不答。
這時見那白須老翁引著一個女子走了出來,眾人停箸望過去。
那女子打扮得與眾不同,頭上隻挽了一個道姑髻,橫別著竹釵。臉上淡施胭脂,一雙眉斜飛入鬢,略向上吊的鳳眼如剪瞳秋水,朱唇點點,似笑非笑。她穿不是時下流行的襦裙半臂,而是斜攏著白色紗袍,行動間袍襟飄起,一雙玉腿若隱若現。要知道現在不管是坊間還是宮廷,多半是初高腰襦裙,胸前露出一大片風光很是尋常,若要騎馬則有馬褲,這樣露出腿的卻是少之又少,一時間席上鴉雀無聲。
“這是何人?”韋青吞了一下口水,才扯著李瑁的衣袖悄聲問道。
“這是王翁從江南過來時路遇的仙子。”李瑁也隻有咽口水的份兒了。
“仙子?是什麼仙?”韋青嚇了一跳,沒想到他離開數月,長安人更會玩了。
“什麼仙子沒說,不是狐仙,難道是仙鶴?”李瑁胡亂猜到。
“不管是什麼,這腿是沒得說。”韋青忽地從案前起身,兩步三步到了仙子麵前,突然彎腰伸手向仙子的裙子一掀。仙子不成想有這意外,尖叫一聲想要護住雙腿,卻站立不穩向後一仰,韋青伸手一攏,把她抱在懷中,卻不鬆手,把頭抵到她的胸前認真一聽。
“心跳怦然,非鬼也。”韋青突然一本正經地說。
眾人剛還瞠目結舌看著,心裏直怪韋青魯莽,他這一句話出來,眾人哄然大笑,都把持不住了。
李瑛嗆得不能說話,直指著韋青點手不止。李琚一邊拍打李瑛後背,一邊叫婢女快拿水來。李瑁起身擊掌叫好,眾人隨著他一起哄道:“韋郎,韋郎!”
“原來你就是韋郎。”仙子從韋青懷中掙出,嬌喘咻咻,突然伸手向韋青腰間一扯,把腰帶拉了下來,沒等韋青說話,嫣然一笑,向眾人揚著腰帶說:“奴家且退下了,想要就來拿吧。”
仙子說完款款向後行去,走上兩步,又回頭向癡望著她背影的韋青拋了個眼風,把腰帶向自家腰上一纏,本來仙氣飄飄的袍子,被腰帶束了,別有一翻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