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O四章伶俐搶風頭(1 / 2)

果然如韋青的猜想,小九兒的出現,給晚宴帶來了異樣的色彩。今日的夜宴請的客人有些雜,有兩個是生客,所以女眷設宴在裏麵的小廳,用薄紗隔了,壽王妃帶著人在裏麵。韋青躊躇半晌,小九兒的身份特殊,雖然是他帶來的,可隻是樂伎身份,不能送進裏麵,留在他的身邊,所有男賓的眼睛都飄過來,讓他著實不爽利。

小九兒跟韋青赴宴不是一次了,也不客氣,坐在他的身邊,又是替他布菜,又是斟酒,韋青渾身不自在。

李瑁拿小九兒也當了熟人,並不客氣。夜宴一開,主人壽王李瑁起身離席祝酒。當下的習俗是主人走到賓客桌前載歌載舞,邀請賓客飲酒共舞。李瑁是皇上和武貴妃之子,這二人都是歌舞的全才,可惜李瑁沒有繼承這個優點,雖然也喜好音律,歌聲卻令人不能恭維,偏他不自知,別人就是知道也不敢說,所以他從來謙讓客氣,張口就唱。

韋青坐的是第二桌,剛喝一口悶酒,就見李瑁越過第一桌二人奔他過來了。韋青吃了一驚,這是於禮不合的,眾賓客也都怔住了。

李瑁過來就拉起小九兒,把韋青都撇了。小九兒不知何故,隻能隨著李瑁翩翩起舞,寶藍的裙擺旋起打開,如盛開了一朵藍色妖姬,小九兒是花中的仙子,明豔不可方物。眾賓客顧不得挑禮,都大聲叫好喝彩。

韋青才知道李瑁這舞是醉翁之意,又不能阻止,隻能繼續喝悶酒。小九兒並不知韋青心事,隻是玩得開心,第一次被人眾星捧月一般,也有些飄飄然了。

這邊李瑁小九兒舞得正歡,忽聽後麵有人大聲說:“汝陽王來了!”

李瑁回身一看,花奴穿著一身素白,大步過來。這個哥哥本來跟他最親的,最近一段時間突然就疏遠了,他想知道原因,不知為何花奴一直避開他。前段先是他生病,隨後花奴又是一場病,想想兩人也有些時候沒在一處了,現在見他肯賞光露麵,心中的欣喜溢於言表,過去忙拉住花奴的手。

花奴見李瑁的熱絡樣子百感交集,隻能拍拍他的手臂,盡在不言中。想來李瑁並不知蘇朵與他之事,這事若細算起來,是他欠李瑁的。

“瑁弟今天好興致,為兄為你擂鼓助興吧。”

李瑁知花奴最近喜怒無常未必肯來,現在不僅人來了,還要擂鼓,不止是李瑁,席上眾人都叫起好了。

那邊早有人抬上牙床,上麵放著一麵羯鼓,花奴甩去身上的衣服,赤膊站在鼓前,拿起鼓錘兒試了一下音。

李龜年是當代有名的羯鼓高手,小九兒跟著學了,雖然不甚精湛,鼓聲也不夠有力,卻別有風味。見花奴要擊鼓,小九兒不甘示弱,也嚷著要抬一麵鼓來。韋青阻止不及,那邊真抬過鼓來。

花奴沒心情理一個不知名的小樂伎,也不等她,自顧擂起來,鼓聲激昂振奮,眾人歡聲雷動。他的心裏卻是又一番波動。曾幾何時,也是這鼓,這是這個地方。

可,那個人,已經不在。

事發後,花奴被寧王派人直接帶走,連回旋的餘地都沒給。他不知蘇朵會受到什麼樣的處罰,在這樣的家庭裏,樂伎和王爺苟且,不是什麼大事,可蘇朵的身份畢竟不同,已經升為壽王的側室,這就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