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在父親的千叮嚀萬囑咐中,馬宇軒背著行囊,揮手和送到村口的鄉親依依告別。
折騰了一個星期的藍河五虎,終究沒有找到可以大展拳腳的生意,不得不繼續為生活煩惱,再一次分道揚鑣。張朝亮和張進華繼續留在N市,陳景山前往珠三角投靠姐夫,陳小東和張君平則一起踏上了前往省城的火車。
臨近九月,正是學生返校的高峰期,火車票頓時變得緊張起來,尤其是南下省城更是一票難求。別說什麼和諧號,什麼動車組,就連普通快車也是人滿為患。馬宇軒由於早早預定倒還勉強搶到了一張車票,至於匆忙改變行程的陳小東和張君平則隻有站著的份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圍得水泄不通,三人費了好大勁,才衝破層層阻礙,來到車廂中。車廂內人太多了,裏三層外三層,連過道上都站滿了人,更有民工直接睡在座位下,呼呼地打著鼻鼾,最慘的是車上居然沒有空調,熱得眾人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媽的!真******多人!”陳小東喘著粗氣,千辛萬苦地帶著馬宇軒去找座位。
經過一番折騰之後,三人終於殺出一條血路,找到了位於車廂中部的位置。由於是過路車,座位已經被一個小胖子坐了。那小胖子懶洋洋地斜躺著,看見正主來了,還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磨磨蹭蹭,賴著不走,被陳小東怒目一瞪,立刻嚇得睡意全無,趕緊老老實實讓座。
果然惡人最怕的,永遠是更惡的惡人。
馬宇軒坐了下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才有時間打量周圍的一切。對麵坐著兩位學生模樣的女生,姿色還算過得去;旁邊坐著一男一女,也是學生模樣,男的高大,女的嬌小,舉止曖昧,看起來像是戀人,難怪會擠在一起。
一排本來隻有兩個座位,現在愣是坐了三人,頓時顯得局促。更令人哭笑不得的是,這一對戀人居然和對麵的兩女玩起了鬥地主,而且貌似戰況還很激烈,那男的更是相當興奮,不時手舞足蹈,不知不覺間把馬宇軒擠得快要坐到窗戶上去了。
馬宇軒本想出言提醒,隨即搖頭苦笑,哎,算了吧,難得人家在女朋友麵前表現一下,就給他一個出風頭的機會吧。
倒不是說那男的水平真有多高,實在是對麵的兩女水平太菜了。尤其是靠外的藍衫女生,更是和菜鳥沒什麼分別,出牌毫無章法,急得裏麵的紅衣女生苦不堪言,果然沒有神一樣的BOSS,隻有豬一樣的隊友啊!
張君平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出言指點,那藍衫女生早已鬥誌全無,低下頭紅著臉,機械地按照指示出牌,果然有了張君平這個超級高手的指點,戰場形勢一下子就扭轉過來,剛才戰無不勝的高大男立刻就連輸了三把。
這下子那男的臉上掛不住了,不滿地看著張君平,說:“喂喂喂,哥們,觀棋不語…..哦,不,觀牌不語真君子,你懂不懂這個道理啊?你又沒份打牌,拜托你別說話!OK?”
張君平最看不慣的就是別人在自己麵前拽英文,原本不想摻和進去的他立刻激起了鬥誌,嗤之以鼻道:“Very不OK!我不懂什麼觀牌不語真君子,我隻知道男的欺負女的就是不行!有種的和我鬥,怎麼樣,敢不敢呀?”
此前張君平三下兩下就扭轉乾坤,傻子也知道他的水平有多高,那男的不由得有些怯意,但在女朋友麵前又不敢露怯。過道上的乘客看出了他的猶豫不決,一起哄笑慫恿,聒噪喧嘩,更是將氣氛推向熱烈。
那男的架不住麵子,咬咬牙,說:“來就來,誰怕誰!”
陰謀得逞的張君平嘴角溢出一絲微笑,旁邊的陳小東早已心領神會,笑著對那紅衣女生說:“妹子,不介意我取代你,參加這場男人的戰鬥吧?”
紅衣女生識趣地點點頭,衝著陳小東嫣然一笑,乖巧地說:“不介意!不過你要幫我贏回來喲!人家輸了好多把呢!”
陳小東看得心猿意馬,奶奶的,大庭廣眾之下就敢勾引老子,信不信老子下車之後就帶你去開房。他努力將這種念頭壓了下去,接過女生手中的撲克牌,說:“哥們,幹鬥無趣,不如加點賭注吧!”
那男的下意識慫了,一愣道:“不行!火車上不準賭博!”
陳小東打心底鄙視這種無能鼠輩,表麵卻還保持微笑道:“還用你說!誰不知道火車上不準賭博。賭注未必是賭錢,還可以賭其它的嘛!”
明顯帶著陰謀的笑容,和陳小東額頭上寫著的“我是壞人”四個字,都讓那男的清楚地感覺到,對方一定是挖好了一個坑讓自己跳,他小心翼翼地問道:“賭什麼?”
陳小東若無其事地說:“賭飯局吧!你女朋友和這兩位美女想必是同一所大學的吧?既然她們是同學,那我們就來賭飯局。我贏一把,你女朋友就欠兩位美女一頓飯;我輸一把,兩位美女就欠你女朋友一頓飯。”
說完還假意征求兩女的意見,說:“你們沒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