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餘肖一直把目光放在門外麵,直到看見人群三三兩兩的往回走,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就知道漠城的拍賣會已經結束了。
根據掌櫃描述的路徑,餘肖找到了那家‘當鋪’所在的地方,但漠城裏的房子就如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努力分辨了好久才敢確定哪家才是自己要找的。
進去的第一眼,是一個胡子拉碴的大漢正在用布擦拭著店子裏的瓶瓶罐罐,見到餘肖進來就馬上放下手中的工作湊了上來,不過臉上的笑容因為熱情過頭而顯得做作。
“要買什麼?店子裏有新貨要不要看看!”大胡子兩眼直放光,似乎餘肖就要成了他錢兜裏的幾枚金幣。
‘嘭’餘肖直接把布裹著的短劍放到桌麵上,撕開布條後便露出了裏麵的寒光,這把劍曾經是自己的身份象征,但現在已經是一無所用。
餘肖把短劍推到大胡子的麵前,道:“我不是買,而是賣,這是雲化國的一柄兵長佩劍,前陣子兩國開戰被我撿了點便宜,你開個價吧。”
大胡子表情裏充滿了驚訝,平日裏都是自己逼著人把東西賤賣給自己,主動送上門來的還真是頭一回。不過在看到餘肖帶來的東西後,大胡子的驚訝又變成了質疑。
“你這糊弄人也得有個證明吧!”大胡子晃了晃手中的抹布,表情裏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對餘肖的熱情,“我說這是皇帝老兒的尿褲,你能信麼?”
“不過話說回來,剛前拍賣會上拍賣的軍妓不會跟你有關吧?你小子不但偷東西還偷人!”沒等餘肖回答,大胡子又換上一臉淫笑。
“呸!怎麼說話的呢!”餘肖給了個白眼,“實在點,要不要,要就趕快給個價,要不是我急著用錢去買一匹坐騎,我還不願意來你這。”
“行,咱倆一見如故相談甚歡,我也不能夠讓你白跑一趟,我給你個友情價,兩個銀幣!”大胡子一副‘已經是給你最高價’的表情。
餘肖暗自咂舌,這價壓得夠狠,本來是想賣了這些東西換個駱駝的,但這兩個銀幣也就夠買兩條駱駝腿,而且還是不帶毛的。
“老板,我雖不懂行規,但行價裏怎麼分三六九等我還是清楚的,首位為神兵利器,其次才是那些金銀器皿奇珍異寶!”
“喲,你還懂行呢?”大胡子扔下抹布笑道,不過笑裏卻盡是譏諷之意,“但你這東西算哪門子神兵利器?削鐵如泥做不到就算了,金剛不壞能行嗎?我可是還要轉手賣給別人呢,你這把劍怕是放著生鏽了還沒人要,所以你就別挑三揀四的了!”
說完話,大胡子又拍了拍手掌,有十幾個人立刻擠著從內屋裏衝了出來,這架勢似乎是早有準備了,果真是家黑鋪子。
大胡子一個小跳蹦到人群的最前麵,還故意的在餘肖麵前把人數點了一遍。
“看到沒有,這十三個人都是我的手下,我讓他們打誰他們就打誰!就問你怕不怕?”大胡子的表情有些滑稽,但這番話聽著實在不能讓人開心。
餘肖攤了攤手,說道:“買賣這東西你可得講究個公平,可不能仗著人多勢眾就強買強賣,可沒這道理。”
對麵一群人都五大三粗,餘肖還真的有點畏懼,而且他們個個看起來挺像是經常半山劫道的土匪,這種人可都有殺人的膽。
“廢話不用多說,快點拿著兩個銀幣滾,或者你可以繼續跟我們討價還價,然後我們把你打個半身不遂再扔你出去。”大胡子話一說完,十幾個人就將餘肖圍了起來。
不過餘肖也是眼疾手快,迅速的就抓起了店子裏的一個瓷瓶,作勢就要往地上摔。
“你讓你的人靠我一步試試,我起碼得拉你半個店子的東西來陪葬。”
“嘿,小雜種,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見流氓不脫衣啊!”一個光著膀子的小嘍嘍頂著凶狠的表情走向餘肖,不過才走了兩步就被大胡子提溜了回來。
“你瞎啊,他手裏還端著我的寶貝瓶子,要是他真摔了你賠啊?”
摸了摸滿是胡茬子的下巴,大胡子示意手下們散開,用商量的語氣跟餘肖說道:“不然這樣,大家都各自讓一步,你不是急著用錢去買坐騎嗎?那我就給你找個坐騎,但是錢我就不給你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