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馬車之內傳來了君無憂低沉的聲音,隨即便是車簾的一角被掀開了稍大的一個口子。
隻見君無憂抬眼看向了天際,須臾之後,君無憂收回視線,低聲道了一句:“時辰要到了。”
君無憂察覺到的,雲曦如何能察覺不到,當下腳步稍稍有了些加快。
如今的時機便是要接著午時三刻行刑的檔口來行事的,這時候定然是許多的防衛的士兵都到了這方的法場,而方才,雖然自己的主要目的是在找尋柳絮,卻是並沒有忘記留意四下的動靜,現在再不走就要錯過最好的機會了。
終於,雲曦與曾玉無驚無險地來到了馬車之前,這馬車的位置也不是十分的明顯,四周也是有三三兩兩的馬車,倒是不會引起注意,有的馬車看上去還是十分的奢華,顯然是許多的富家子弟竟然也是來湊這個熱鬧來了。
雲曦與曾玉上了馬車,君無憂輕扣扣了車壁,示意淩河啟行。
今日仍舊是再次擔任了車夫的淩河收到了君無憂發出的指令,當下將帽簷扣了扣,壓低了幾分,伸手揚鞭,便是使力落在了強壯有力的馬身之上,當下馬車便是前蹄驟起,直奔著京城最為繁盛的正前門而去了。
有道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最繁盛的地方,在此刻京城之中有其他要事的前提之下防備便是最為薄弱的。
一路的奔馳,平日之中別說是駕馬,就是單人步行在這臨近正門的街道之上,都會顯得十分的擁堵,倒是如今不少的人都是聚在了那法場之上,反而是這方的最繁盛的街道有了無人問津的跡象。
這也是方便了雲曦和君無憂一行人的出城。
坐於馬車之內的雲曦和君無憂在一段的行駛之後便是感覺到車速漸漸慢了下來,雲曦與君無憂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了了然:這是到了正前門了。
君無憂當先撩開了簾子,看著外頭的情形,而此刻的馬車基本之上已經是停止了行進的節奏。
入目的是排著的隊伍等著要出城,君無憂微微擰了擰神。
在君無憂撩開簾子之時,雲曦便默默地湊上前去朝外張望著,看到了外頭的一切之後,雲曦也是不由地蹙起了眉來,想不到今日出城的人也是如此之多。
雲曦順著眼看著那正在檢查著要出城的行人的兵衛,隻是目光之中有著不耐還有幾分疲憊,頓時眼睛一亮,看來,老天待他們還是不薄的。
雲曦縮回了腦袋,隨即從懷裏取出一樣東西,那東西被厚厚的錦布包裹著,君無憂和曾玉對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了無奈,下一刻便是聽見雲曦冷靜地說道:“依計行事。”
雲曦這話一說完,曾玉與君無憂沒來由地都是沒征兆地眼皮一跳,抽搐著嘴角看著雲曦手裏的那一團東西。
對於兩人的反應雲曦也是一一收進了眼裏,隻是,這個法子卻是最為可行的,也是最好混過去的法子。
雲曦緩緩地將手裏的東西包裹著的厚厚布錦攤開,隨著漸漸地攤開,君無憂和曾玉都是明智地用手捏住了鼻子,雲曦也是如此。
隻是盡管如此,隨著包裹的布錦被盡數去除,那裏頭露出的是一粒鴿子蛋大小的黑色不明物體,雲曦屏住氣,用火種點燃了那黑色不明物體,隨著一股淡淡的煙霧升騰,便是有絲絲縷縷地縈繞在這方的狹小的馬車之內,更有淡淡地闖進了三人捏著的鼻翼之內。
盡管已經是捏住了鼻子,緊閉了嘴巴,隻是那臭氣還是肆無忌憚,蠻橫地滲進了三人的鼻翼之中,衝擊著三人的感官。
一時之間三人的臉色都是青白一片,相當的難看。
“姑娘,想不到你做的這狐臭丸的味道,就算是先前有了防備,還服了抵禦的藥丸卻是依舊這般的難以忍受,這不是遭罪麼。”饒是有了內功抗體,甚至也是在多次的任務之中曾玉也是忍受過臭氣熏天,卻也是沒有像如今這般的讓人難以忍受。
君無憂此刻也是青白著臉,陰鶩地看著雲曦:“裝個其餘的病,加上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樣的法子難道就不行了?非要這樣?!”
說實在的,雲曦自己也是有些受不住了,如今濃烈的狐臭味充斥著整間的馬車之內,這還是她頭一回碰到,在心裏有些佩服自己的傑作,隻可惜自己也是其中的遭殃之人。
“你說的法子是好用,隻是太過於冒險一些,這個法子雖受些罪,卻是最好蒙混過關的法子了,忍忍吧。”雲曦捂著口,快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