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律師的正題(1 / 3)

姚楓林沒有能追上季紋玉,小區裏的停車位是空的,從樓下看房間裏也是黑的,他於是立刻折去她的辦公室,仍然沒有人。能去哪兒呢?不會出什麼事吧!姚楓林這才對自己的冒險舉動有了後悔之意。他打電話給石稚凡——別看作為律師季紋玉也算交際廣泛,但都限於工作關係,一般人很難走進她的內心,有些她認為不錯的人,她可以幫人家辦事,卻絕不可能將自己的事與之共享。所以在很多人眼裏季紋玉就是一個鐵人,隻有力量沒有憂傷。而她所有接觸過的人當中,石稚凡是唯一一個算是走進了她的私生活的人。作為季紋玉曾經的助理,她甘於平凡安於穩定的生活態度贏得了季紋玉的好感,她就像一根羽毛,讓人想不出會產生什麼威脅。盡管,她最終離開了季紋玉,但應該仍是她視線中唯一一個可以背靠背暗自流淚的人。——可是,季紋玉並不在她那裏。還有誰呢,姚楓林想起安雅夕,雖然他並沒有從她們的交往中看出任何私人關係,但手機裏再沒有什麼人可以讓他與季紋玉聯係起來的號碼了。安雅夕的聲音很小,似乎剛從睡夢中醒來,還在懷疑姚楓林的電話是不是一場夢境。

事實上,季紋玉的確在安雅夕那裏。她從楚晶家跑出來,腦海裏全是叫停的聲音,停停停,到此為止,這件事不能影響我什麼,我還有官司要打,官司大過一切。除了跑這個動作看上去有些焦急外,表麵看來季紋玉一切都好,根本不像剛剛才從一場衝突中突圍出來的,她敲開安雅夕的門,在她瞬間開花的眼睛中從容地走進房間裏。

“季律師!你沒事了?”

季紋玉坐下來,雙腿停止了打顫。”沒事了,讓我們來商量一下你的案子下一步怎麼辦。”

“你剛剛回來……就……到我這兒來了?”安雅夕因為吃驚而變得結結巴巴。

“是啊,恐怕今天得聊通宵呢。”季紋玉抓起茶幾上的一杯水,猛喝了兩口。

“你……”安雅夕有些怕了,一是季紋玉行事不合邏輯,二是她雖平靜卻看起來像座火山。

“開始吧,我們不能再被人牽著鼻子走了。”季紋玉說,“我是說送照片的那個人,他好像很清楚我們這個案子的進程,送到的正是我們需要的,但回回被對方攔截,然後死命扣殺。你見過打排球嗎,就是那樣,我們接到一個球,覺得可以拋起來扣死他們,卻被他們接住,並拋出更狠的球。從一開始我們就錯了,我們得離開舉證賀序有婚外情的軌道,因為即使這是真的,那也不過是提高了你多分財產的概率而已,問題是,財產在哪裏?他們就是想我們抓住男女關係問題不放,混淆視聽,浪費時間,以使我們的注意力從調查財產有多少上轉移到他究竟有多少情婦——事實上,賀序根本不在乎被人談論這些事,我敢肯定他或許認為這還挺光榮。我們早該想到這一層了,重點還是要放在財產上,這是他在乎的,要打擊他隻能從這個方麵著手,我保證分割他的財產會像割他的肉一樣令他難受。”

安雅夕靜靜聽完季紋玉的長篇大論,正要開口,姚楓林的電話進來了,問她有沒有見到季紋玉。季紋玉猜到是姚楓林打來的,慌忙衝她擺手。安雅夕木然地回答姚楓林的問題:“啊,沒有,她不在。”放下電話,安雅夕拉起季紋玉的手,認真地問:“季姐,到底發生了什麼?”

“嗯?沒有啊。”季紋玉抽出手從包裏取出記事本,“我們繼續。”

安雅夕一把按住季紋玉正在翻頁的手:“這個時間談這個,合適嗎?”

“這個時間有問題嗎?”

“這個時間你該待在家裏。”

季紋玉抿了抿嘴唇,半響才說:“如果你不喜歡我待在這裏,我可以去別的地方。”

“什麼地方?”

“酒店什麼的,或者我的辦公室。”

“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

“還說沒什麼!你現在的表現跟你知道被人陷害時完全兩個人,那時你根本沒所謂,可是現在呢,你在裏麵關了半個月,這半個月發生了什麼都不足以使你有現在這樣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