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仙陽城。
深秋時節,仙陽山起伏連綿的山巒中紅葉如燒,通紅的樹葉在金風的吹拂下婆娑起舞,莎莎作響,一輪金黃的太陽照耀著山崗。
仙陽山中間有一條蜿蜒曲折的大河,滾滾湍瀨向大海奔流。
河邊衰草連橫,秋風拂過之時整片整片的枯草向下倒,如同波浪一般跌宕起伏。
河邊的枯草被壓倒一片,一個身穿天青色長衫的少年正躺在草地裏閉上眼睛享受陽光。他翹著二郎腿,嘴裏嚼著甘甜生津的草根,他的身旁用石頭壓著一根釣魚的竹竿,長長的絲線延伸到河裏。
少年十六,名叫陳寒。
他身高七尺的身板還算精壯,膚色略白,棱角分明的臉龐如刀削一般完美,他緩緩睜開眼睛,深邃堅毅的眸光中閃過一絲精光。
“呸!”
陳寒坐起來吐出嘴裏的草根,抬頭一看這太陽,立馬一拍腦袋大叫糟糕!
“玩過頭了,仙陽學府的最後一堂課都開始上課了吧!”
陳寒急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拿起魚竿丟在草叢裏轉身就往仙陽山的山腰上跑。
仙陽學府坐落於仙陽山的山腰處,古典建築大氣磅礴,門楣上那“仙陽學府”四個大字寫得龍飛鳳舞,遒勁有力。
學府中書聲琅琅,書香彌漫。
仙陽學府是整個仙陽城上最盛名遠揚的一座學府,城裏的達官貴人,富賈名流絕大多數都是從裏麵出來的。各個寒門世族,貧民子弟也削尖了腦袋往裏鑽,能進仙陽學府簡直是一種莫大的榮耀。
晉國以武立國,全國上下皆彌漫著濃厚的習武風氣,就連文人墨客也喜歡在腰上配一把長劍以示崇武。
但凡進入仙陽學府習武之人幾乎都會刻苦習練,可是,陳寒卻顯得沒那麼刻苦。
陳寒從小家貧,完全是寒門出身,既比不上達官貴人的子弟,也比不上富賈豪紳的子弟,本應刻苦求學的他,這四年來卻天天在河邊釣魚。
陳寒十二歲進入仙陽學府,如今已經十六,四年中他毫無進步,天天在河邊釣魚,以至於學院的師生送給他一個外號,人稱:陳釣魚。
陳寒飛快的跑進學府,直奔課堂,白羊子先生正站在講台前大聲講課。
他從河邊跑到學府卻沒有氣喘流汗,隨即走到門前叩了叩門。
“咚咚咚——”
“報告!”
陳寒風塵仆仆地站在門口,課堂上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朝他看了過去,這一瞬間,他比白羊子先生還要受人矚目。
白羊子講課正講到一半,突然被陳慕寒打斷於是顯得非常惱怒。
他兩鬢斑白,留著一縷白霜一樣的胡須,穿著一件質地古樸的衣服,用手捋一捋胡須倒顯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意味。
“朽木不可雕也!”白羊子盯著他搖頭歎息,壓抑著胸膛中的火氣。
陳寒站在門口享受著萬眾矚目一般的感覺,嘴角還揚起一抹“臭不要臉”的微笑。
“笑!你居然還有臉笑!”
白羊子把手一卷,氣得直吹胡子,他遲到也就算了,居然還笑!
課堂上的年輕人頓時在底下竊笑不已。
白羊子生氣了,年近七旬教了無數學生的他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陳寒,你告訴我,世間修練的方法有幾種?你若是答不出來,立馬滾到演武場上站一節課!”白羊子怒氣衝衝地大聲問道。
“主要的修煉方法有五種,這五種無論哪一種達到巔峰至極的境界都擁有超強的能力,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搬山填海,摘星挪月,”陳慕寒眉目淡然的說道。
“一種是武道,一種是煉丹,一種煉器,一種是刻印,一種是繪陣,世間主要修練方法為此五種。”
陳寒從容不迫,對答如流,絲毫沒有被這種小問題難住。
白羊子瞪了他一眼,心裏有些不甘心,於是繼續追問:“那武道修煉有幾個境界?”
“九個境界,”陳寒淡淡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