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咯噔”一下，我害怕地看著他，“張校長，對不起沒用……但是……”
姓張的官高一階壓死我，且他凶神惡煞，讓我不敢申辯：明明是他想要潛-規-則不成先對我用強……
“許老師，我一直器重你，沒想到你這麼不識好歹！”他板起臉，厲聲訓我。
我忍著屈辱，豁出去了：“張校長，你到底想要什麼？如果你非要以權謀私開除我，我也能……”接受。
這兩個字，我怎麼都說不出口。
陸時洲與我達成協議後，第二天就派那個趙一澤來學校找我。他已經簽了字，趙一澤監督我簽字，留給我一份合同就離開了。
十年的薪資，遠超過我的想象。就算我被張校長開除，我完全可以周轉過來，去找個還可以的工作。為了薛家興的手術費去求陸時洲，意料之外，短期內我的資金問題全都解決了。
即便如此，我也不想就此被革職。
一則，我沒錯；二則，這裏有我喜歡的工作，熟悉的朋友、學生、工作環境。
張校長拔高聲音，吼道：“許老師，你沒有選擇的機會！”
耳邊嗡嗡作響，我連忙後退：“張校長，我知道我沒得選。”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願意跟我，咱們一筆勾銷。我幫你頂著於娉婷，讓你留在學校工作。”張校長說話間站起，探出手，想要拉我的手。
再次後退，我鼓足勇氣：“張校長，我不要這樣的機會。”
他應該是惱羞成怒，抓起教案重重往桌麵上摔，“許老師，你竟然這樣不識好歹！”
“張校長，我也有我的底線。”我滿腹委屈，卻不得不屈從他的權勢。
他惡狠狠瞪我：“許和卿，你給我聽好了，我不會辭退你的。”
聽到這，我以為他大發慈悲，“謝謝……”
抬手，他打斷我的話：“不要謝我，我會派你去偏遠地區支教，等我氣消了，不，等於女士氣消了，你才能回來。”
無限期去支教？
我僵在原地，不知該喜該悲。
姓張的讓我去支教，工作沒丟，工資也在。壞就壞在離s市太遠，薛家興在醫院再出點事怎麼辦？我的父母在老家有個意外怎麼辦？
剛工作那會，我滿腔熱血去支教，沒到一個月，我爸就跟小偷打架受了重傷。我趕回去時，他已經出院了。我爸很疼我，也很支持我，什麼都沒說。我媽不一樣，扯著嗓子罵我不孝順。
一年支教結束，我再也沒有爭取過那名額。
如今……
見我沉默，張校長惡言惡語：“你大可辭職不幹，但為了我這份不甘心，我絕對會讓你在s市的教育行業找不到一份工作。”
擺在我麵前的，就兩種選擇，全都對我不利。
“張校長，明天放假。”想了幾分鍾，我終於回複他。
他的怒氣沒有之前明顯了，擺弄著紙煙，“下周一我等不到你的辭職信，你就會收到去支教的任命。現在，滾出我的辦公室。”
“好的張校長。”
走出校長辦公室，我調整情緒，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頹喪——我下午還有課要上。
該來的，總要來。
回到辦公室，我挨近對麵的朱珠，小聲問：“朱珠，如果是你，支教和辭職，你選哪個？”
不想她驚慌不已，“和卿，我是絕對不能去支教的。”
“我就問問你，你這麼害怕幹什麼？”我疑惑。
朱珠神色閃爍：“沒什麼。”
見她狀態比我還差，我便不再征詢她的意見。
連上四節課，我抱著教案回到辦公室，準備去醫院看看薛家興。自我答應他想辦法找專家給他做手術後，他一直十分配合。大概是下半身麻木給了他巨大的刺激，他每天必須要見我一次。
“和卿，校長讓你下班之前去趟辦公室。”朱珠說完，又擔心地問，“和卿，你是不是得罪校長了？”
我搖搖頭，“沒事兒，你別多想。”
敷衍完朱珠，我拎上包，直奔校長辦公室。
就算姓張的是一校之長，也不帶這麼玩弄人的！不是答應我給我兩天考慮時間嗎？他怎麼想一出是一出？而且，到底是誰心懷不軌？要不是他對我用強，我能拿酒瓶砸他腦袋嗎？
怒氣衝衝地推門進去，我深呼吸，醞釀著辭職的話。
就算我會很後悔，我也不想再受這般屈辱了！
姓張的比我先開口：“許老師，告訴你個好消息。你不用去支教，也不用遞辭呈了。”
我錯愕：“為什麼？”
他不耐煩地擺擺手：“別問我，煩著呢，趕緊走。”
疑慮重重，我竟然邁不開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