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卿,你怎麼了?”大概是覺得我臉色不正常,朱珠詢問。
我連忙將手機遞還給她,扯起微笑,“沒什麼,我就是沒想到陸時洲的情感世界居然這麼豐富。”
薛家興劈腿後,我對三心二意的男人有了反感。但我對陸時洲,似乎討厭不起來。他很迷人,迷人到讓我害怕。
我怕我沉迷在他的似水溫柔裏,走上萬劫不複的道路。
要不是逼不得已,我絕不會走近他。然而,不管是撕心裂肺的薛家興,還是非要找我泄氣的於娉婷……都將我推向他。
恐怕我能守住的,隻有我的心。
朱珠放下手機,索性坐到我旁邊,“和卿,說了你可能不信。他們這些有錢人,正妻之外有幾個固定的情人,那都不算事。我聽說陸時洲和於娉婷的婚姻名存實亡,他一直不離婚好像就是為了陸元禮。至於這個莫清玉,多半是靠他上位的。反正我覺得陸時洲沒用真心,你覺得呢?”
歪頭看她,我問:“朱珠,你怎麼知道那麼多內幕消息的?”
陸時洲和於娉婷婚姻名存實亡都知道了,這可不是一般八卦新聞報道的內容。
她當即僵住臉,很快又笑著回:“我這不是一直都在關注娛樂圈嗎?”
我的直覺告訴我朱珠有事瞞著我,我認識她不是一天兩天。但她不想說,我逼問也沒意思。
“陸時洲和莫清玉,怎麼都算得是婚外情。你不覺得,這個社會不太公平嗎?”我扯開話題。
搭住我的肩膀,她說:“陸時洲當初和於娉婷結婚大多是商業聯姻,可惜的是兩個人沒有愛上彼此。你是不知道,多少人像莫清玉一樣想要坐上正室的位置,陸時洲都沒動心。大概等他真的愛上誰,他就會大動幹戈和於娉婷離婚。我挺好奇,那幸運兒會是誰。”
我皺眉:“那算是幸運兒?”
成功上位的小三,是幸運兒?
她取笑我:“和卿,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薛家興都對你這樣了,你還願意照顧他,甚至還幫他準備恢複手術。陸時洲聲名在外又風度翩翩,哪個人不想和他廝守終生?”
我不以為然,所以,那些人是為了陸時洲的錢、權,還是他這個人?
“我怎麼發現,你對陸時洲頗有了解?”我再次反問。
那或尷尬或驚慌的神情再次從她臉上滑過,她咳嗽一聲,“和卿,我吃飽了。”
我心中的疑團越滾越大,我總覺得這次朱珠瞞著我的事挺大的。
回到辦公室,朱珠低頭備課,我悄悄搜索相關新聞。莫清玉、陸時洲、陸元禮媒體都知道,唯有背影模糊的我,他們用“神秘女子”來替代。有一些新聞是把矛頭指向我的,大有將我人肉出來的架勢。
如果我被扒出來,那真的成了眾矢之的!
我膽戰心驚地盯著我的背影,發誓再也不穿那件大衣。
從小我就不愛惹事,自從於娉婷對我做出一係列事情後,我更加不想成為靶子。從看到新聞到騎著自行車去醫院,我一直心神不寧。
“和卿,你要是厭倦了,可以不管我,不用勉強來照顧我。”薛家興抱怨。
我正收拾性飯盒,聽到他的話猛地放回櫃麵上。我坐在椅子上,看向他,“薛家興,你不要惹我。我自認對你盡心盡力,我今天是有點不在狀態,因為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
因為薛家興用自殺逼我,我用十年的時間向陸時洲借錢。
薛家興怔忡,似乎沒有想到我真的會動怒。
瞧見他憔悴的模樣,我終究是歎息:“家興,等過段時間能出院了,你就待在家裏休息。你這腿,一時半會急不得。既然你隻嚐試一次,我們就要找最好的專家、最合適的時機。我知道你很難受,但我希望你能活下來。”
“和卿,對不起,我下次不會再無故抱怨了。”
我拎起垃圾,“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家了。”
待我走到門口,突然聽到薛家興喊我。我回過頭,隔著幾米遠遠看他,“薛家興,怎麼了?”
他說:“和卿,我們還能在一起嗎?”
那一瞬間,仿佛薛家興還是當年的薛家興,眉目清朗、我愛過的薛家興。
往事猶如放電影般一幀幀掠過腦海,我差點就說“好”。
我和他最後的記憶停留在他和林嬌嬌攪合在一起,並且侮辱我。那一晚,他徹底耗盡我對他的愛。
勾起唇角,我柔和地回:“家興,我們結束了。等找到專家給你做手術,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會各奔東西。”
不給薛家興說話的機會,我扭頭走出醫院。
並不是所有的愛都可以回頭。
巷子口。
我騎著自行車正要拐進去,赫然發現停著一輛眼熟的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