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哼:“我為什麼要跟你談條件?”
“祝導演騙你這麼久擺明你追問也不會告訴你,陸時洲也不會告訴你而且你逼不得他。所以除了想要瞞你一輩子的當事人,隻有我知情。”我緩和下來,說話冷靜不少。
“等我的律師把我領出警局,我來見你。”她說,“你當麵跟我說。”
既然她已經需要動用律師,想必沒有什麼精力再針對我。
“可以,你最好中午十二點找我,我午休。”
吃過早飯,我支開元禮,讓他去樓上整理書包。
“我有話想說。”我和陸時洲對視很久,居然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相視一笑,我們兩個又同時說道:“你先。”
我不再推辭,“這次有人拍到我的正麵照,我準備聯係莫清玉。昨晚她不是到我這裏襲擊‘我’嗎?如果有人扒出我的身份,我想讓莫清玉證明當晚我在家裏。以此為條件,我告訴她當年是劉牧晨。”
“可以。”他說,“我會盡我所能保護你的。”
我衝他一笑,“我信你。”
他又說:“我想告訴你的是,我今天晚上去找娉婷,會晚點回來。”
眼前的男人,告訴我他會晚歸。
心底浮起淡淡的溫暖之意,我體會到了“家”的感覺。當初我決定離家來s市闖蕩,大多數我的心是隨我的身體漂泊的。自從薛家興恨我後,我便再沒有從他身上得到過溫情。
我自欺欺人地過著和他的戀愛生活,直到他用紮眼的行動告訴我——他不願意再騙我。
雖說我徹底將薛家興拉黑,我還是讓陸時洲遇到江妍芷的話就順便問問他的情況。
好與不好,我都不會再幫他,我主要想要心裏有個底。
等我坐在學校的辦公室裏,那個帶圖的評論已經被刪除。我稍稍安心,關上手機,安心工作。眼見即將春暖花開,學校又要開始組織春遊。一年級的學生也要準備,旨在親近大自然,不過肯定要在安全問題上多做考慮。
我是班主任,首先得思慮周全,一出事情矛頭全都指向我。因而,我不敢馬虎。
上午最後節課是我的課,還沒上完,我手機就在震動。我估摸著是莫清玉,但我又不能影響上課。佯裝無事,我繼續給學生們講課。
等到下課鈴響,我提點下課,學生們魚貫湧出教室。
呼啦一陣,教室裏隻剩下元禮和我。
他笑眯眯走向我,“老師……”他尾音拖得長長的,顯然跟我撒嬌。
我彎身,“元禮忘了和老師的約定了?”
學校沒有明令禁止在職老師出外兼職,但被學校領導或者其他家長知道總不太合適。
“唔!”他當即捂住嘴,巴巴點頭。
我會心而笑,拍拍他的小肩膀,“元禮趕緊去吃飯吧。”
等元禮出教室,我拿出手機,十分鍾前果然有三個莫清玉的未接來電。
我邊走邊給她回電話,她很快接聽,“許和卿,我在悅心小學附近的望月茶樓203包廂等你。”
“行,我馬上過來。”
想想還是覺得不放心,我給朱珠發了條短信:我跟莫清玉在望月茶樓203包廂談點事,要是我一個小時後沒有回來,可能遇到麻煩了。
發完,我這心裏才踏實。望月茶樓離學校很近,我跑幾步比繞到停車庫取自行車騎過去快。於是乎,我回辦公室拎起包就跑出去。
氣喘籲籲地到茶樓,身穿旗袍且年輕漂亮的服務員領我上樓。不愧是茶樓,裝潢古色古香,連樓梯都是看似老舊實則是精心選取過的木材建成。
進去後,莫清玉正在泡茶。她演繹過很多角色,我印象中有一次她演了一生癡迷茶道的女子。此刻她沒有電視裏那麼執著而迷人,但動作依舊漂亮。身處清雅的環境,她漂亮的鋒芒收斂,平添幾分雅致。
我走向她,跪坐在她對麵,“莫清玉。”
她不放緩手上的動作,用晶瑩的茶水潤澤茶具。
“你先說你的要求,我再忙一會。”
我把早上跟陸時洲說過的話大致跟她複述一遍。
“如果有人爆出你是那個迷了陸時洲魂的人,你希望我用我的黑曆史幫你做不在場證據對吧?”她反問。
同樣一個意思,從她嘴裏說出來就是變味。
她口中的“黑曆史”,難道不是她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她對我心存恨意,隔三差五找我麻煩,也不會碰巧可以假裝是我的不在場證人。
“算是吧。”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