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玉忱近些年厭倦曾經的生活,選擇隱居,唯一和外界保持聯係的理由是做慈善。
這不代表他是笨嘴拙舌的人,他年少時從底層做起,也曾巧舌如簧、舌燦蓮花。
但碰上沈醉雲,他卻數次無話可說。
沈小爺聲名在外,誰不知道他多愛找樂子,每個樂子都不長久。
他都追他追快半年了,而且跟他說情話。
應玉忱見慣風雲,料說早對花言巧語免疫。偏偏沈醉雲這話說得實誠,差點就說到他心坎上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應玉忱問,“你錢多還是時間多?”
沈醉雲買下了他每個住過的房子,而且都是斥巨資。應玉忱怎麼不知道?
更要命的是,這次他都快變成古人,這人還神奇地找到他了。就跟有鼻子似的,隻要記住他的氣息就能把他找到。
右腳斜放在左腳前,沈小爺選了個風騷的站姿,“我錢和時間都很多,就是意中人少,就一個。”
開玩笑,眼高於頂的沈小爺,因為應玉忱十分有毅力地跟他展開拉鋸戰,被激起了熊熊戰火。他不僅堅持不懈地找應玉忱,同時各種學怎麼撩妹(漢)。
沈小爺虛心好學,微博上熱門、冷門的情話看了,甚至連霸道總裁愛上我的這種小說都看了幾篇。
那個叫不可同日而語。
應玉忱嘴角抽-搐,“你請便。”
側身繞過沈醉雲,應玉忱想要出門打獵。他基本上吃素,被沈醉雲一氣,覺得口淡,想要補補油水。
經過十來回的“你追我趕”的遊戲後,應玉忱不想搬了。
饒是他躲到天涯海角,隻要逃不出這地球,沈醉雲就能找到他。他算是明白了,他陪沈醉雲窮折騰,反而讓沈醉雲覺得更有意思了。
估計這位爺,從沒遇過求之不得的情況,所以才往死裏追著他。
沈醉雲狗皮膏藥似的黏上了應玉忱,“應玉忱,你去哪兒?”
應玉忱不搭理他。
沈小爺自言自語,興致頗高。
耳邊太過聒噪,應玉忱煩不勝煩,卻始終隻能忍著。
待十分來鍾過去,沈醉雲的碎碎念已經和大自然的聲音融合,應玉忱總算處之泰然。
叢林深處,他看見一隻毛色漂亮的雉-雞,抬起槍,暗自瞄準。
沈醉雲沒見過世麵似的,“哇!這畜生這漂亮!”
“哇”字一出,雉-雞就撲騰翅膀,驚慌失措地叫著,同時逃得遠遠的。
應玉忱摸槍的手頓了頓,忍了幾秒鍾,他才沒有衝動地把槍口對準沈醉雲故作無辜的漂亮的臉蛋。
各類飛禽走獸,都在沈醉雲的攪局下成了到嘴邊卻飛走的鴨子。
應玉忱折騰了一上午,臉色終於垮下來。
他依然不理身後的狗皮膏藥,回屋裏準備吃水煮青菜。這樣,他才能清熱敗火吧?
沈醉雲跟在他身後,笑得蜜汁得意。
應玉忱被沈醉雲攪得心情散盡,自然把他鎖在門外。
沈小爺不急著爬窗進去,而是挽起褲腳和袖手,走到潺潺的溪流邊。他脫下鞋,赤腳站在溪水裏,準備徒手抓魚。
秋天的水,本就夠涼,配上這海拔,說“冰冷刺骨”也不為過。
但沈小爺被愛情之火點燃,絲毫察覺不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