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殺人頭點地(1 / 2)

船在江中,茫茫不見兩岸,遠處一艘船,船帆掛起,倉惶朝東駛走。

船頭已經站了幾個人,高舉火把,照耀得船頭明亮如晝。甲板上淌滿了血跡,卻不見屍體,隻有兩個穿著黑衣的人,被靳南和手下用劍橫架在脖子上。

“你們便是什麼飛鴻幫的人麼?”月夕打量著他們,“為何要上來我小師兄的船。”

她話一出口,便覺得自己問錯了話,笑道:“對不住,對不住,我問錯了,再重新問過。你們……為什麼要劫這位姓靳的商家的貨?”她生怕人家不曉得她的小師兄是誰,又特地強調了一遍“姓靳的商家”。

“呸……”當中一個方臉大漢啐了月夕一口。

月夕也不著惱,抬起纖纖玉手,輕撫著鬢角,沉思道:“瞧起來是個很講義氣的人,不曉得用什麼辦法好?”她忽然轉目瞧著靳韋,嬌笑道:“小師兄,我聽說《長桑》經裏有一種藥丸,人若吃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全身足足疼上三天三夜,我記得可對麼?”

“你記得倒是清楚。”靳韋笑著接過月夕的話,“若熬得過這三日三夜,經脈逆轉,四肢俱廢。從此行動失常,由著被人逗笑取樂罷了。”

那方臉大漢麵容慘變,旁邊一個瘦長漢子身上亦有些簌簌發抖。月夕秋波一轉,噗哧笑道:“別怕別怕,我小師兄心善的很,你們若疼死了,他定會好好安葬你;若是你們死不成,也會將你放到一艘小船上,去江湖上飄蕩,決不會叫你留在此地,叫人欺侮。”

她的聲音那麼甜美那麼好聽,這樣殘酷的話,她卻好像在哄孩子一般溫溫柔柔的講了出來。

“你們這船吃水深,明眼人一看便曉得有料子。我們飛鴻幫一向靠水為生,隻是想吞了這批貨罷了。”方臉大漢顫聲說道。

“小師兄……”月夕又上下打量著這兩人,問靳韋道,“這江上劫貨的,也要穿夜行衣麼?既然他們不想教人知曉自己的身份,為什麼又要自報家門?”

靳韋聞言愣了一愣,呂盈亦多看了這方臉大漢幾眼。她忽然回身拉住了月夕,叫道:“他們不是飛鴻幫的人……”

月夕與靳韋皆是一怔。靳南臉色一肅,正要開口問話。突然間,呂盈一聲輕呼,撲在了月夕身上,兩人一齊翻身跌倒,隻聽“嗖”地一聲,一把匕首,從呂盈的肩上擦過,“奪”地釘在艙板上,半身入木,短匕上還沾著一絲血跡。

原來最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瘦長漢子,不顧脖子上的長劍,從懷裏摸出了一柄短匕,意圖行刺月夕,卻被呂盈窺見,壞了事情。而靳南見他行刺,手一急,橫劍便劃了下去,那瘦長漢子連哼都未哼一下,便氣絕身亡。

呂盈趴在地上,捂著肩膀,勉強起了身,她本隻是一時情急,下意識救了月夕一命。可再想起剛才那幕便覺後怕,再見到那瘦長漢子在她麵前被殺,頓時尖叫了一聲,嚇得又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