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車在一座寬闊的宅院前停下,宅院的圍牆外有很多禦林軍,手持金刀,目不斜視的看著四周,這院落占地足足有幾十頃。
“奴才叩見六爺,給六爺請安,六爺吉祥。”那戴著青銅麵具的內監的廷尉指揮使跪下行禮,而後笑吟吟的道:“給八爺的宅子已經收拾好了,內裏一應俱全,就是少幾個貼心的人。”
玉自寒臉色一變,卻不知這是來享受的還是坐牢的?
“謝謝大人了,這人情我記住了,這個事留著給八弟日長度用的,大人千萬莫要推辭。”夜無痕笑道:“這位是玉公子,給她單獨一個小院,可以離八弟近一些,但不要在一起,免得有人說閑話。”
“是,奴才知道了,六爺今個晚了,我看您也住這裏一晚,咱們這裏雖然名字不好聽,但富貴不輸給皇宮內院。”廷尉指揮使笑道,內監的規矩,好活,好死。
玉自寒看著這足足數百頃的宅院群,入夜宅子的門口均掛著七彩琉璃燈籠,這燈籠上都係著赤金鯉魚跳龍門,門口放著翡翠獅子,個頭不大,但頗為凶悍。
這都是小門連著小門,巷子連著巷子,細細望之,連綿不絕,深不見底。
繞過那青石鋪路的小巷子,走了一陣子,那廷尉指揮使沉聲說:“裏麵是三個跨院,這西廂比較靜,東廂比較喧鬧,還有個夜市,是倒賣古玩的。這除了宅子東行不到五裏就是那東廂了,六爺,八爺若想去,傳喚門口的小黃門就可以了。”
“大人,這裏有何不可犯的規矩?”夜無痕淺笑著說,就聽那廷尉指揮使說:“就東廂,西廂可以去,南院,北院都去不得。”
“知道了,大人辛苦了,我便在這裏等父皇的特赦,一切飲食起居有勞大人了。”夜無痕一笑道。
玉自寒沒有接口,隻是靜靜的跟著進了那幽靜的宅子,她想要跟夜驚華親熱一下,趁機生米煮成熟飯,讓皇上也奈何不得她,隻得認了這門婚事,誰知道這六爺進了宅子,是變著法子跟著她,讓她下手不得。
三人匆匆吃過晚飯,玉自寒托詞困倦,便先回跨院睡了,待得三更時分,潛進驚華的宅子。
就聽見裏麵有細細的流水聲,還有氤氳的霧氣,難道是在沐浴,這倒好,便去看看,她畢竟是經了風浪和人事的女人,雖說打定主意扮作大家閨秀,但到底骨子裏並非如此。更何況裏麵的人是她要成婚的夫婿。
“你還沒睡嗎?我彈首曲子給你聽吧。”玉自寒淺笑著做到白玉瑤琴前,所謂勾引,便是要他情不自禁,而非自己撲上去,搞不好還會適得其反。
夜無痕聽到她的聲音,臉上漾出一種詭詐迷人的笑容,沒想到此女居然風情萬種,如此善解人意,居然就自己送上門來。
玉自寒那雙如同羊脂白玉一樣的手指,在珠簾的餘光下,順著幽暗的燭光,蕩漾出一種至極的唯美。
她那芊芊柔胰在琴弦上撥弄出宛若高山流水一般的音韻。
遠遠地從雕花窗欞外,落下柔美的紫竹葉,它優雅的在風中搖曳,美的讓人覺的驚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