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就後悔了,就見那玉自寒回過頭,那雙眼冷冷的看著夜無痕,就如同那天際間最冷的星子,璀璨而不帶有任何感情,那麼美,那麼冰凝。
“你切記住,你是我玉自寒的奴才,你如此慢上,你就給我跪著,你若不肯就是言而無信,你如再敢管我的事,我就要你夜無痕的項上人頭,你當著眾軍,給我立了軍令狀,給我為奴十日,做七件事,就算我玉自寒要你死,你也得從命,六爺你明白嗎?”玉自寒冷聲說:“給我跪著,不到天亮不許起來。”
“你?”夜無痕冷聲道,這時候這女子全然不是一個無知少女的樣子,隱隱的帶了一些拔天下之勢。
玉自寒訕然一笑道:“原來六爺是,天下最言而無信之人,你連在中軍立誓的事情都能不認,你還有什麼不能做的,以後六爺的話就是耳邊風,仗著自己是皇子,就胡作非為,目無軍令,這按大周例律是要斬立決的。”
玉自寒心中不明白自己是妒火中燒,還是心生恐懼,總之這一刻她和六爺的親近曖昧,一時間蕩然無存,她的眼前隻是一個心計叵測的男人。
夜無痕眼睛裏出現一種複雜,居然真的跪下說道:“奴才遵命,奴才過去倒是小看姑娘了,姑娘讓我當著眾軍,當著三哥立誓言,原來是這個心機。”
“對,我這人一向就不是善男信女,六爺也不是今天才認識我,此事說到這裏便罷了如何?六爺起來吧,滿樓我們下去。”玉自寒下了這紅樓,這殷紅的毯子,殷紅的瑪瑙麒麟香爐,殷紅的檀木案幾,殷紅的瑪瑙鹿筋瑤琴,再加上那紅的若三春桃花一般的風雪舞,此刻玉自寒有些黯然銷魂。
夜無痕臉色一僵,瞥見那玉自寒筆直的有些僵硬的背影,一時間百味陳雜。
玉自寒很想哭,她本以為今個會是個好日子,誰知道最後弄得這般無趣。
“你想好了,要我和著自在居嗎?丞相大人準了嗎?”風滿樓勾了一下嘴角說,那眉宇間多了一分榮曜秋菊,華茂春鬆般的清逸脫俗。這是那雙盈盈勾魂的鳳眼,帶著一種別樣的明媚,似乎在傳遞某種不知名的曖昧。
“有什麼準不準的,我本來和太子哥訂婚,卻被退了,隻因為蘭妃之子,故意陷害我,讓我失了貞潔名聲,導致皇後借故退婚,如今家父丟了麵子,打發我回鄉,美其名曰是讓我回鄉打理生意,可實際上是為了遮醜。”玉自寒低聲道。
“後麵有個溫泉食府,雖是冬天,泉水也很熱,穿著衣服下去泡一泡,也很不錯,看你的樣子累得很,你可知道這溫泉是最有益與解除疲勞的。”風滿樓悠悠一笑道,就好像渾然不覺的玉自寒被家族遺棄是一種悲傷。
“你喜歡琵琶嗎?”風滿樓淺笑著問,他到希望玉自寒自此沒了退路,這樣他們也許就能在一起,這姑娘心性雖然野一些,但心地還是不錯的,隻不過他不可在做燕王的殺手,否則這良辰美景終究會化作泡影。
為今之計,也隻有出賣燕王,為自己謀一條生路,燕王不過把他們當作棋子,前一陣子,居然為了立功,把他的人抓了,跟皇上邀功,既然他這個主子已然無情,就不要再怪他這個做奴才的背叛,因為不背叛就要被殺死,他不做砧板上的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