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現下左右無事,姐姐給我梳一個好不好?”端木璿笑著說,玉自寒點頭道:“正好我也要進去換男裝,這衣服出門穿的話可就冷了,我自幼身體不好,受不得風寒。”
端木璿跟著玉自寒進入她的閨房,就見那檀木鎏金琴案上放了一把白玉瑤琴,她用手撥了一下,音色極為優美,於是雀躍的說:“姐姐,這琴的音色真好。”
“你若喜歡就送給你了,我正愁著送你什麼好呢,你既喜歡它,它就是你的了。”玉自寒一笑道,就見這公主殿下突地問:“姐姐會彈什麼曲子?”
“你倒是高看我了,這東西我就是看著好看才放的,往日裏家中的管教嬤嬤倒是教了不少,可是我幼時頑劣不堪,不是爬樹打鳥,就是逃家爬牆,再不然就是在家裏跟姐姐丫鬟們打鬧,哪裏學得進去半分,這長大了就是日日繁忙,賬本子堆得比山都高,我更是沒有雅興了,倒叫妹妹失望了。”玉自寒一笑道,散漫的脫下衣服,從衣櫃裏拿出一身墨青色的長袍,穿在身上,卷起雲鬢用方巾束好,儼然一個翩翩少年郎的打扮了。
她的氣質頓時不同,自帶一種風流不羈,到叫端木璿驚愕的差點脫了下巴,因為這玉自寒便如變了一個人一般,她本就身材高挑,這一打扮真有些雌雄莫遍的意味。
玉自寒用白玉折扇一挑端木璿的下巴說:“怎麼著我的美人,你瞧上你家七爺了,從了我吧?”
端木璿倒是不羞澀,反而覺得這玉姐姐和初見時一點也不一樣,當時就覺的她是個性子淡薄謹慎的女子,個性頗冷,此刻卻是刁蠻頑皮,讓人有些震驚。
“我的美人,跟七爺過來吧,七爺伺候你梳頭,不過這衣服真不暖和,要是我就明個在擺弄,好歹也先玩個夠。”玉自寒笑道,端木璿一摟她的腰說道:“美人,你給三爺也找一件男裝,也讓三爺好好地玩一天,免得三爺給凍壞了。”
她言罷就捂著肚子笑了起來,玉自寒也跟著笑了起來,想到這丫頭就是陷害她和薛讓的罪魁禍首,這衝進腦子裏的友情,頓時消失了個幹淨,心想是什麼讓著天真無邪的端木璿變成了後來的大齊皇後?
“三妹妹,你且等著,爺給你拿衣服去。”玉自寒從衣櫃中取出一件頗為暖和的棉袍,之後拿了兩件狐皮大氅,一黑一白,白的遞給了端木璿,黑色的她穿在身上,戴上一頂綴了東珠的貂皮帽子。
“妹妹,我幫你拆了這小辮子如何?”玉自寒笑著說:“丫頭們手粗,怕是會慢待了你。”
“那倒不妨事的,成了姐姐你出去吧,打發丫頭們伺候我就是。”端木璿展顏一笑,玉自寒本就不想伺候她,如是對外間脆生生的說了一句:“寰珠,彩兒,素問,雅蘭你們幾個過來伺候小姐。”
不多時進來四個美貌的丫鬟,利落的為端木璿梳妝,頃刻間便打扮停當,二人到了廳堂,就見玉明輝在和夜無痕笑談。
“六爺,這膳食還沒好嗎?寰珠你過去廚房看一看,順道讓張婆子準備好車嗎?我們今個是要玩兒的盡興的,但我了時辰,你們可別怪七爺手狠。”玉自寒淡淡的說,寰珠倒是不怕,任外間怎麼說玉自寒如何陰狠霸道,但寰珠知道這姑娘就不是個難相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