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理循環報應不爽果然是不錯的,過去他欺負她,她巴結他,過去他厭惡她,她喜歡他,過去他淩辱她,她包容他,可是某一天,老天爺似乎開了個大玩笑,他夜無痕愛上玉自寒了。
過去他聽說玉自寒要進宮,就避之唯恐不及,過去他聽說玉自寒找他,他就心情不悅,過去他聽說玉自寒在宮裏,他就想躲得遠遠地,他甚至詛咒過她再也不要醒來,貽害人間,影響市容。
可是某一天,在碧波之中,白蓮叢中,他看到那雲遊與碧水間,妖嬈於世,冰肌玉骨,宛若謫仙的她,一時間他沉迷了,不過很不巧的是,那日是他一腳把玉自寒踢下去的,那一天玉自寒在宮裏喝醉了,居然開口說喜歡他,他居然毫不客氣的一腳,把她踢下荷花池醒酒,而後逼迫水中的玉自寒發誓這輩子不再糾纏他,怎知那日之後,玉自寒就闖入他的心中。
自此之後,玉自寒對他隻有一種,近似於溫柔淡漠的笑,雖然偶爾也會和他交談,雖然偶爾也會對他歡笑,可是他們之間卻隔了一道牆,玉自寒自己說已然失憶了,可是他卻覺得她是故意的。
“姑娘,我再給你倒一杯,已做我們的合巹酒好不好自此以後,姑娘心裏隻有我,我心裏隻有姑娘,八爺雖好,可是蘭妃在上,姑娘嫁過去不會有好日子過,還不如放手。”風滿樓低聲說,嘴唇貼近玉自寒的麵頰,閨閣上的夜無痕不由握緊了拳頭,順手甩出一把匕首,破空‘砰’的那琉璃盞碎了一地晶瑩。
“原來你這麼喜歡爺,好啊,爺成全你,你嫁給我。”夜無痕從屋頂上的空隙落下來,不理會那用劍指著他後心的暮夜明。他端起翡翠酒壺,一飲而盡說:“玉自寒,你愛我,你逃脫不了。”
“六爺,你是不是喝醉了,所以聽錯了,我由始至終,什麼都沒說過。”玉自寒冷冷的說,那琉璃碎片刺傷了她的手,鮮紅的血液,流淌在白玉一般的皓腕上,可是這個男人,根本看不見,依舊狠狠的抓著她被刺傷的手。她感覺到血很熱,但心卻已經冷了。
“狡辯有意思嗎?你說謊的樣子,頗有我當年的風範。”夜無痕勾住玉自寒的腰邪魅的淺笑,玉自寒不由渾身虛軟,退了幾步,卻依舊給他牢牢的困住。
她不知道怎麼應付這個男人,過去學了三十年也沒學會,便不用說現在了。
“六爺,的確是你聽錯了,我說的人卻不是你,你休要自作多情。”玉自寒冷聲說,愛上眼前這個人,不是錯誤,是折磨。
“是我自作多情,還是你掩耳盜鈴?你明明記得過往,卻假裝不知,你是戲耍我還是折磨自己?玉自寒說謊的樣子,還真有我當年的風範,未免你禍害別人,還是嫁給我吧。反正誰也逃不過自己的心。”夜無痕定定地說,這一刻玉自寒感覺到他在流血,他的血熱氣沸騰的滴在她的手指上,怪不得她不痛,原來流血的不是她,這一刻玉自寒僵在那裏。
“六爺,早朝的時間到了,請你離開吧,我奉皇上之命督導與你,你還是早些去吧,否則群臣必有非議,六爺執掌兵部,外放時間未到,上朝是必須的。”風滿樓冷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