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群臣並未驚訝,這大周帝君,倒是臉色一變驚呼道:“怎麼是你?”
玉自寒一笑道:“陛下,咱們有日子不見了,不知你我的賭約還算不算數?”她知道自己機會不多,不隻麵聖的機會不多,勒索聖上的機會也不多,所以必須把握。
“丫頭,朕有失言嗎?”夜風流有些尷尬,心道:最好老三賜婚的聖旨沒有在這丫頭的手裏,這刑部的判案文書也沒有在她手裏,要不然他真的是抹不開麵子,皇後和蘭妃居然私設刑獄,捉拿這玉自寒,若然抓出點罪證也好,讓他這個一國之君也找回一些臉麵,也讓玉自寒難以自處,偏偏查來查去查出一樁冤案。
玉自寒由被告變成了苦主,原以為老六可以帶走她,讓她先回雲城,此事不了了之,誰知這風滿樓居然把她帶進宮了,還是在大宴群臣之時。
“皇上,的確失言了,小女冤枉,這是小女的訴狀。”玉自寒手裏的不是訴狀,而是當然夜風流給她寫的,免死詔書,這詔書還墜有一個違約信函,如若大周皇帝違約,就要給她賜封。
夜風流臉色一變,那日從雲城回京,他和玉自寒單獨見過一麵,玉自寒很直白地對他說道:皇上,坐擁天下,富有四海,百官臣服,萬民敬仰,坐於天地之上,是權傾天下之霸主,小女隻是一個被軟禁的舊臣之女。莫要說權勢,就連一點點靠山都沒有,小女若是輸了此戰,自然是不聽話也要聽話的,但是皇上可就未可知了。
他當時就說了四個字:君無戲言。
這玉自寒還是不肯罷休,而是續而說道:小女不信,小女不打賭了。
而後他冷聲說:君無戲言,豈容你在天子麵前戲言?
玉自寒再度搶了一句說道:既然君無戲言,咱們就立字為證,皇上金口玉言,自寒不信。因為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比如虛言終是空話,不足以作證。
夜風流無奈之下隻得說:那你要如何?
於是這玉自寒就逼著他,寫了平生第一道口諭聖旨,這還不算,還要他給出若失言的賠償,賠償就是包括雲州和被攻下的七座城池的封底,此女居然還說:我不做官,這官員隨你指派,我隻做主,我是這八城之主,且聖上失言一次,就要割讓七郡給自寒補償。
夜風流臉色一僵淺笑著說:“不是放了你嗎?這包括雲城的八城就給你做封邑,朕封你做城主,旁的事不許胡鬧了。”
“皇上,沒這樣的,我不幹,舅舅我不幹。”玉自寒往金殿前一跪,今天耍賴也罷,不耍賴也罷,總之一定要跟蘭貴妃算賬。
她想過了,走君臣正道不是皇上對手,走陰謀詭計更不是皇上對手,對付皇上就像孩子對付大人一般便可,她哭一會,鬧一場,縱然廢不了蘭貴妃,她也這輩子別想賢德於世了。
“不許胡鬧,來人送城主回家。”夜風流冷聲說,這玉自寒還沒完沒了?這天子腳下,豈容她一個女子胡鬧。
“皇上,蘭貴妃為了不讓我做太子妃,居然誣陷我不潔,我不服。”玉自寒依舊說了一句不該說,也不能說的話,這會讓群臣覺得她膚淺,覺得她不過如此,但是反過來,群臣也就不會忌憚她,隻道她玉自寒是個爭名逐利,為做太子妃,不惜做大周笑柄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