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依死後,嚴哥轉身,立刻就想逃跑。
那可是練氣期強者,就那麼輕描淡寫的死了?
葉蘇蘇固然可怕,可隨意殺了禮依的荊卿也很可怕。嚴哥想到曾經和荊卿作對的那些畫麵,整個人就不寒而栗。
“嚴哥,你這是要去哪?”悠悠的聲音從嚴哥身後飄來,猶如奪命的勾魂鈴。
嚴哥登時不敢再跑,腳步一頓,回過頭,他汗如雨下的賠笑道:“小,小姐,有什麼事,請您吩咐。”
方才那“我是大爺”的氣場,蕩然無存。
“倒也沒什麼事。”葉蘇蘇慢條斯理的將沾了血的拐刃取下,換了個新的上去,“隻是這第十區……”
那明晃晃的刀刃,幾乎要閃瞎嚴哥的眼。他唯恐下一秒,刀刃就會落在他喉嚨上,喉頭滾動,咕咚一聲,咽下一口口水,連忙道:“第,第十區的老大當然是您,是您和荊卿大人,我,我就是個屁!”
“那好。”葉蘇蘇笑眯眯的道,“我不太喜歡閑雜人出現在我的地盤,所以……”
嚴哥已經快嚇哭了,他麵容扭曲,臉上的疤形成一個可笑的樣子:“我明天……不,我立刻就帶我的人滾,再也不踏入第十區一步!以後見了第十區的人全部都繞著走,我手下的人,誰敢碰第十區的人,我就立刻殺了誰!”
“可以。”
葉蘇蘇總算收起了雙拐,嚴哥懸著的一顆心也掉了回去,他灰頭土臉的帶著他的手下們就跑,一路上連回頭都不敢,就那麼直直的跑出了第十區。
荊卿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心裏漫上奇怪的感覺。他和嚴哥鬥了那麼多年,居然就那麼戲劇性的塵埃落定了。
他回過頭,看向葉蘇蘇。
葉蘇蘇的眉眼如故,依然是靈動少女的模樣,可荊卿卻覺得,葉蘇蘇似乎長大了,變得如此可靠。
“蘇蘇。”荊卿喊道。
“嗯?”葉蘇蘇回眸一笑,刹那間,仿佛陽光都失去了顏色。
荊卿的心髒“咚咚咚”的跳了起來,蔓上一股不知名的滋味。
葉蘇蘇道:“沒別的事了吧?我們回去吧。”
“好,回去。”荊卿輕聲的道,一如幾年前,默默跟在了她的身後。
葉家本家,刑法堂內廳,葉芸本來在和刑法長老商量什麼。
突然供桌上的一盞燈的火苗,晃了晃,滅了。
葉芸與刑法長老麵色皆是一變。
刑法堂,外供祖宗排位,內供活人魂燈,人死燈才會滅。
刑法堂長老有些嚴肅的道:“魂燈既滅,那麼說,禮依死了?”
“她怎麼會死?”葉芸眉頭一皺,不可置信的柔聲道,“第十區的人,怎麼可能殺得了她?”
刑法長老靜默了一下,而後慢慢的道:“其實有一人能殺了她。”
葉芸:“誰?”
刑法長老看了眼她,眸中情緒不明,“是荊卿。”
“咣當!”
葉芸突然站了起來,巨大的衝力使得桌上的茶都溢了出來:“怎麼會是他?他怎麼會在第十區?!你們不是說他走了嗎?!”
她十分激動,聲音都拔高幾度,最後一句話出口時,已然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