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裏那種心痛還沒有消失，葉蘇蘇看著眼前的曆無咎，隻覺得陌生。她以為，曆無咎一直是喜歡她的，但明顯和她想的不一樣。
這多少年的守候，到底是喜歡，還是歉意？
她緩緩抽回手，抬眼，緩緩打量曆無咎。
她視線從上到下，又落到曆無咎的手上。她幾乎從未看過曆無咎自己拿劍，就算用劍，也是用靈力控製。
曆無咎下意識的蜷了一下手指。
“蘇蘇？”曆無咎聲音微顫，他不是沒發覺，從蘇蘇魂魄碎裂後，她就一直排斥自己的靠近。
若不是因為她失憶，又不是因為她感情消失。
那……隻有一個原因了。
葉蘇蘇問道：“上輩子，你是不是殺了我？”
一句話，曆無咎如墜冰窟。他閉了閉眼睛：“是。”
他的蘇蘇，還是發現了。他果然，沒辦法瞞著她一生。
葉蘇蘇覺得她自己很冷靜，一點也不生氣，特別冷靜的問曆無咎：“那你，為什麼還有臉出現在我麵前？”
而且還引誘她愛上他？
她很不解道：“是我上輩子欠了你什麼，你整我一世還不夠，所以需要下一世？”
她想起那少女說的話，極其冷靜的分析道。聽夢裏那少女的話，她應該做了什麼過分的事。
曆無咎沒有說話。
葉蘇蘇緩緩猜測道：“難道是我上輩子一直纏著你，讓你和我不倫戀？想要敗壞你名聲？”
她覺得自己很冷靜，可沒說一句，心就崩塌一份。她冷靜到，手指都開始打顫。
她想問自己，為什麼沒堅守住，為什麼愛上了曆無咎。
可問了也沒用，所以隻想問清楚原因，給她一個死心的理由。
“沒有！”曆無咎握起拳頭，低聲道：“沒有。是我纏著你，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我，都是我對不起你。”
“你喜歡我？”葉蘇蘇挑起唇。
曆無咎緩緩閉上眼，不讓葉蘇蘇看到他眼裏的痛。他知道，蘇蘇接下來的話，會非常的傷人，但是沒事，他忍得住。
他道：“是，喜歡你。”
葉蘇蘇道：“那你為什麼，要殺我。”
她雖然記憶不全，但上輩子她撿到了曆無咎，給他好的照料，把他撫養成人。她沒有對曆無咎不好，否則曆無咎不會愛上她。
那為什麼，他要殺了她？！
“我不知道。”曆無咎睜開眼，眼裏流露出顯而易見的痛處，“我不知道。我的記憶也不全。”
隻有之前，葉一出現時，那麼一刻，他恢複過所有的記憶，然而很快就不記得了。
他，不知道。他也找過他的記憶，但是，沒有找到。
“好吧。”葉蘇蘇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疲憊的歎了口氣……
她張張嘴，還要說些什麼。
船艙裏，突然裂開了一條縫隙。
陰森森的冷風從縫隙裏傳了出來，一股腥臭也隨即而來，緊接著，一個低級魔種從裏麵晃晃悠悠走了出來。
他和葉蘇蘇之前看到的魔又不一樣，他已經有了人的臉，但從脖子下半部開始，雖然穿了人的衣服，還是難以掩飾住黑漆漆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