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內,葉蘇蘇躺在被子裏,已經沉沉睡去。她身體雖沒怎樣,精神卻太過疲憊,睡得有點不省人事的意思。

曆無咎站在床邊,燈光柔和了他的眸子。他看了一會葉蘇蘇,伸手幫她捏好被角,輕輕柔柔的落下一個吻:“睡吧,等醒了,就好了。”

他說完,重新回到磨盤旁邊,盤腿而坐。

他剛坐下,身上就滲出了淡淡的血跡。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對身上的傷完全視而不見,隻盯著眼前的磨盤。

他身上的傷一直都沒好過,因此方才不能親力親為,隻能和蘇蘇魂交,但沒想到卻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他真是越來越迷戀他的蘇蘇,她身上的每一處都讓他著迷。

靈魂也是,很想多多魂交。

曆無咎回味著方才的感覺,微微抬起手指。

磨盤上按照符文順序排列的各類靈物,便跟著他的動作,浮在了空中。

他頓了頓,從儲物袋裏取出一個匕首。

那匕首不似凡物,剛一出來,周圍的空氣就震蕩了起來。

它身上光華四溢,浮著一層肉眼可見的靈氣,而這靈氣,竟和魂魄的樣子有點相似。

曆無咎抬起匕首,對著自己的心頭刺去——

“你準備割了自己魂魄給她?”就在這時,一道機械的聲音從他麵前響起。

曆無咎停下匕首,抬起頭:“與你何幹。”

摘星樓的器靈浮在空中,他長身玉立,臉上帶著精巧的麵具,讓人看不見他的眼神,隻能看到他的平平的嘴角。

他看起來便是有話要說。

但曆無咎並不想聽。他隨意揮了揮手。摘星樓的魂魄一頓,緊接著便被壓回了葉蘇蘇體內。

曆無咎淡淡的威脅道:“她醒了之後,你告訴她我走了便可。我們兩的事,你一個外人,少參合。”

摘星樓:……

曆無咎說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餘下的意思不言而喻。

若是摘星樓亂講話,恐怕他會讓摘星樓連器靈都做不了。

摘星樓實在很想不屑這個威脅,但還是慫了。他相信,曆無咎真的有這個能力,讓他器靈都做不成。

他實在很是不解曆無咎的行動。

他知道,曆無咎的魂魄強大且溫和,若是他主人得了,肯定會有質的飛躍。

可曆無咎為什麼偏偏要用自己的魂魄?

畢竟那是主力量和靈力的魂魄,這倆對凡人來說沒什麼,可對他們修者來說,丟了,就很容易變成凡人。

曆無咎為什麼要如此冒險……

他真的不懂。

而就連葉蘇蘇方才埋怨的魂交,也是曆無咎為了讓葉蘇蘇的魂魄熟悉他的魂魄,讓它們更好融合一些,才做的。

摘星樓真的不明白,曆無咎為什麼要為葉蘇蘇做那麼多,他就不怕自己失去一切麼?

可他被曆無咎封了,問不出口,隻能看著曆無咎用匕首捅進了自己的心髒。

那匕首如它看上去一般,並非普通的匕首,它不是割肉,而是是專門割裂靈魂所用,所以曆無咎並沒有受傷。

可肉體不受傷,就不代表不疼。一向強大的他,悶哼了一聲,眼裏露出了顯而易見的痛楚。

靈魂撕裂,是非比尋常的痛。

摘星樓看他受苦,更是不解。

他一邊不解,一邊看著曆無咎割裂了自己的靈魂,放在磨盤中開始煉化。

這個過程很漫長。

曆無咎割開魂魄後,變得虛弱起來,煉化得就更慢了些。

好在葉蘇蘇因消耗大,和身體有問題,沉睡得更久,不會突然醒來。

三天後,曆無咎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

與此同時,一道光從地上嗖的穿到空中,空中頓時雷聲陣陣。

曆無咎煉化的這丹藥屬於禁藥,又帶著他的魂魄,說白了,就是逆天的東西。

逆天之物的成型,總是伴隨著雷劫。天空之中,雷神陣陣,數道雷劫就要因逆天之物的出生劈下來。

曆無咎微微抬眼,蒼白無血色的薄唇微微張開:“滾。”

轟隆——

天空一聲巨響,雷劫竟然就真的消散了。

曆無咎站起身,定了定身體。他消耗太大,身體已不太好控製,等差不多,才抬起疲倦的手,拿出了磨盤中的丹藥。

與此同時,那磨盤轟的一聲,化成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