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辦呢?要是真見著晴郎,我又怎麼麵對李隱呢?想到此時,鄭圓圓有些手足無措,李隱看出鄭圓圓的心事,平靜的對鄭圓圓說:“圓圓姐,你就安心吧!隻要圓圓姐好,我李隱就高興,你選擇誰都不要勉強,隨著你的心願做選擇,我李隱真心的期望你能幸福快樂,隻要你快樂,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欣然接受。”李隱這麼說,鄭圓圓更覺得不安心,心想李公子對我這麼好,將來如果辜負了李公子,叫我怎麼安心呢?
白布上又出現了五百年前清水橋上的一幕,二世到七世,李晴居然都是大好人,三世時走路連螞蟻也舍不得踩,五世時,小小年紀就懂得從自己家裏偷被子出去送給乞丐,六世為貓,陪著一位殘疾婦人度過餘生。等到第八世時,大家都十分期待,突然畫麵上出現清水河,一位書生從河邊經過。大家都驚得異口同聲的說:“是李公子,沒有看錯吧!”“真是李公子。”鄭圓圓看到這裏時也驚呆了,回過神來,熱淚盈眶,忽然鄭圓圓轉身,捂著嘴往清水河西麵跑。
李隱不敢相信是自己,但這是真的。李隱心潮澎湃,自言自語道:“圓圓妹妹,我回來了。”李隱轉身看鄭圓圓不見了,隻見暮色中一個人影往西邊跑,李隱急忙朝著那人影追過去,大聲喊道:“圓圓,我回來了!”
張予馨接受不了事情的真相,“這怎麼可能?這不是我要的結果,大師,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相,我們再來一次。”悔空大師歎口氣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命運總是會製造奇跡,張姑娘,你隨緣吧。”張予馨獨自一個人走開,自言自語道:“不可能!……這不會是真的,一定是弄錯了。”阿好心情平靜,吩咐張顯跟著張予馨,怕她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爾後,阿好與悔空大師聊天,阿好說:“真是多謝大師幫忙,總算圓了李公子與鄭姑娘的夢。”悔空大師說:“隻是舉手之勞,在臨安我與李公子就成為了忘年交,他有什麼事,我都會盡力幫他,老衲想問柴姑娘一個問題?”“大師請問。”“柴姑娘好像喜歡李隱。”阿好苦笑,“已經是以前的事了。”“柴姑娘拿得起放得下,可比張姑娘心胸寬廣多了。”“愛一個人,並不一定要和他在一起,隻要他能幸福快樂,我也就心滿意足了。”“我看柴姑娘與張公子有夫妻之像,張公子對柴姑娘也是一片癡心,將來要是你們在一起了,他一定會聽你的話。”“張公子確實不錯,要接受他,我還需要時間。”兩人聊得和氣。張顯一直跟著張予馨,直到張予馨回到衙門。
話說李隱去追鄭圓圓,一直來到望月亭。鄭圓圓靠著亭柱直哭,李隱跑近時,已經上氣不接下氣。
“圓妹,我……回來了!”“我們曾經有約定,今生今世,我要實現我的承諾。”鄭圓圓不理會李隱隻哭,圓圓心裏明白,多年來自己已經不去想晴郎,今天晴郎出現,心裏不知是什麼滋味,隻覺得這來得太晚了,等得太久了。“一直以來,夢都在指引我回到這清水河,命運之神一定知道我們倆的故事,讓我在這一世回來圓這個夢;圓妹,李晴說過會回來娶你,今天我回來了,我一定要兌現我的承諾,你要相信我,這都是真的。”鄭圓圓轉過身來,擦幹淚水微笑著說:“是晴郎回來了,一點都沒有變,還是健健康康的。”李隱走到鄭圓圓身邊,輕聲的說:“圓妹,我再也不走了。”鄭圓圓仔細的打量著李隱,忽然緊抱李隱,李隱也不由自主的抱著鄭圓圓,鄭圓圓又哭起來,說:“晴郎,從今以後,我再也不讓你走了,知道嗎?沒有你的日子裏,我天天都在想著你,盼著你出現,你就是我的冤家,這輩子我都與你糾纏不清。”“圓妹你放心,我再也不走了,下半輩子,我隻為你而活著,明天我就寫請貼,請幾個好朋友,然後我們就拜天地結婚。”
兩人情緒穩定後,一起回到衙門,李隱帶著鄭圓圓回到自己的房間,鄭圓圓要離開,李隱不讓,李隱說:“你要陪著我,我才能入睡。”於是鄭圓圓坐在床邊,李隱就像小孩子一樣,拉著鄭圓圓的手,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鄭圓圓看著熟睡的李隱,心裏也高興,為李隱理了理被子後,悄悄的離開。
水仙正在為胡靜補習功課,突然聽得外麵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水仙知道胡靜聽不見,於是向胡靜撒謊出去一看,原來是鄭圓圓飛在房頂,冷冷的說:“你是來報仇的吧!出招,別以為我打不過你就怕你了。”於是水仙做出打鬥的姿勢。鄭圓圓說:“安青兒,我不是過來與你打鬥的,我想告訴你,不要再和胡公子在一起了,你這樣隻會害了他。”“害他?你就不害李公子了,你們能在一起,我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你覺得這樣公平嗎?”“我和李公子有一段未了緣,跟你不一樣。”“有什麼不一樣?胡公子喜歡我,我也喜歡胡公子,這不是兩廂情願嗎?”“安青兒,你就聽我的吧!我一直都把你當成是我的妹妹,我不會害你的。”“多謝你的關心,可我沒有把你當成我的姐姐。”“還有,你也不要跟李判官在一起了,千萬不要答應他什麼,他不是個好判官,以後有什麼難事就來找我,我會盡力幫你的。”“說完了嗎?我可沒有這份閑心陪你聊天。”說完回胡靜房間。鄭圓圓搖搖頭離去。胡靜問水仙出去幹什麼去了,水仙不語,胡靜以為水仙生氣了,專門逗水仙開心,水仙發現自己已經真的愛上了這個不知柴米油鹽貴的書生了。水仙即是安青兒。
第二天,李隱醒來,發現鄭圓圓坐在床邊打盹,李隱不想吵醒鄭圓圓,輕輕地坐起來,靠著床邊默默的看著鄭圓圓。一會兒,外麵的衙尹過來傳話,驚醒了鄭圓圓,鄭圓圓看見李隱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不好意思的說:“有什麼好看的,天天都見麵,還看不夠?”李隱微笑著說:“看著你的感覺真好,這種感覺真美妙,我喜歡這種感覺,所以感覺怎麼看都看不夠。”鄭圓圓說:“我去給你打水洗臉吧。”“不用,你歇著,我自己能行,待會兒我寫請貼去。”鄭圓圓有些心事的說:“不用這麼著急,等你剿匪勝利歸來後,也不遲。”“為什麼要等到剿匪以後,我都等不急了。”“男人應當以事業為重,自古以來,大丈夫先急天下之急,爾後才是自己的終身大事。”李隱覺得鄭圓圓說得有道理,此事就暫且擱下。後來鄭圓圓請求李隱,要給剿匪兵上課,李隱立即答應。空餘時間時,清水街上的行人常常能看見一位撐著蘭花傘的白衣女子與縣令逛街,行人都覺得這是完美的一對神仙伴侶。
這幾天,蘇婷婷也不鬧了,非常聽話,王霸天非常喜歡蘇婷婷這種逆來順受的性格,一天王霸天又喝醉了酒,一進門就將蘇婷婷按在床上,蘇婷婷也不反抗,任由王霸天施暴;完事後,王霸天清醒很多,問婷婷:“你不恨我嗎?”“怎麼不恨,我恨不得挖了你的心,喝了你的血。”“哈哈,……夠毒辣,我就喜歡。”說完王霸天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遞給蘇婷婷,蘇婷婷嚇了一跳,不敢去接,“你還愣著幹啥!送給你的,想挖心你隨時可以挖,你挖開我的心,就知道我是多麼愛你;想喝血,你隨時可喝,隻有我的鮮血才可以滋養你美麗的容顏。”蘇婷婷心想,王霸天已經對自己放鬆了警惕,於是收下匕首。王霸天一把抱住蘇婷婷繼續快樂。
這幾天,二當家溫玉麟每天都在觀察南麵的八卦山,而且心事重重,有一天召集了幾個最可靠的親信議事。溫玉麟悄悄對他們說:“今天的議論不得向外張揚,否則大家性命不保。”大家都點頭示意嚴守機密,溫玉麟說:“你們都相信有混世魔王這一說嗎?”大家都點頭,“二當家的,其實兄弟們都相信,隻是不敢捅破這個秘密。”“說來也奇怪,為什麼大當家的要撒這個謊,實在不行的話,我們換一個地方再建山寨,兄弟們天天在一起不是更快樂嗎?”溫玉麟若有所思的說:“這個問題我也一直想不明白,如今朝廷與北方金人已經簽定協議,將來我們這些土匪就是朝廷的眼中釘,朝廷是不會放過我們的,聽說清水縣有個新上任的縣令,是今科探花,去年兄弟們去襲擊清水縣時,就是他出謀劃策讓我們失敗而歸的,現今正在訓練一批剿匪軍,單人數就明顯超過我們,如果訓練成功,對我們是個致命的危脅。”“是啊,恐怕對兄弟們來說是大戰在急了,大當家好像並不著急,按常理,軍師也應該對此事有所察覺,如今軍師向著大當家。”“我知道其中的奧秘了。”大家都問他是什麼奧秘,那位親信說:“其實這不難推測,大家認真想想,大當家與軍師都不著急,就意味著他們早已有打算。”“什麼打算?”“若是能繼續占山為王,當然是好事;如果朝廷的剿匪軍來,或者是八卦山的混世魔王出世,撇下兄弟們,卷走兄弟們多年積攢下來的財物,找一個地方隱姓埋名,置些產業過正常人的生活,兒孫代代都不缺吃穿,俗話說得好,‘沒有世世代代的土匪,隻有世世代代的百姓’。”溫玉麟恍然大悟,“怪不得大當家與軍師一點都不著急,原來這是一條最佳出路,看來我們也得為自己的將來早作打算,不能世世代代都作土匪。”大家都認為二當家說得對,散會時,二當家再三叮囑大家絕不要泄露消息,以免引火燒身。回家後,溫玉麟將此事告訴正在帶孩子的妻子,妻子也說:“如今天下太平,作土匪已經沒有出路了,應該早作打算。”
這幾天清水縣城突然來了不少難民,每天都有幾十個進城。這引起了李隱與張顯的注意,李隱為這些難民安排好吃住後,仔細調查這些難民的情況,原來這些難民集中都是來自八卦山周圍的農民,他們大部分都在自己家鄉世代種地,如今八卦山的濃煙慢慢向外圍擴散,一位老農說:“濃煙遮蓋之地,不知道情況的百姓就再也沒有出來過,我們冒不起這個險,不得已才背井離鄉。”“濃煙所蓋之地,就沒有一個人出來嗎?”李隱問,“非但沒有人出來,就連牲口,家畜,飛禽走獸都沒有出來過。”“果真這麼玄?”“老夫種了一輩子地,對周圍的情況非常熟悉,沒有必要給你撒謊,哎,恐怕大災難真的要降臨了。”
李隱回去將情況告訴大家,又特別去查閱了縣誌縣史。張顯、李隱、悔空大師、鄭圓圓、阿好、張予馨一起議事,李隱對大家說:“現在的情況比預料中的更糟糕,起先我以為剿滅土匪是大事,現在看來,八卦山的情況出乎我的意料,現今的資料對八卦山的理解知之甚少,我剛剛查閱了縣史縣誌。在唐朝之前清水縣叫清水鎮;三國初期,這裏有個混世魔王,殘害周圍的百姓,後來有位叫諸葛仙的老道受天神之托,來到八卦山與混世魔王大戰三天三夜,終於降伏混世魔王,將它鎮壓在八卦山上,據一部分資料記載,混世魔王的法力每千年消漲一次,據今計算已經快一千年了,如果混世魔王真的存在,恐怕會在近幾年出世;據說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隻要呼吸一口魔王的煙氣就會被魔王控製;史料記載,東吳餘將軍曾經帶領二千軍隊誤入八卦山,就再也沒有出來過,後來人對八卦山都敬而遠之。大家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阿好說:“要是讓混世魔王出世就太可怕了,應該想辦法阻止。”鄭圓圓說:“那裏的魔氣很重,陰間的陰魂都不敢靠近,所以陰間對此情況也不知道。”悔空大師說:“看來我還得在清水縣待一段時間,隻要有妖魔鬼怪作亂,我不得不管。”“有勞大師,李隱感激不盡。”張顯說:“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如今我們對混世魔王知之甚少,真是無從下手啊!”阿好問:“如今我們應該先做什麼?”大家一時也不知道先做什麼事,張予馨見大家都沉默說:“大家不用杞人憂天,事間萬物總是相生相克,混世魔王再厲害也有它自己的弱點;要是真沒有解決的辦法,幾千年前人類就滅亡了,如今我們人類不是活得好好的嗎?”大家都不愛聽張予馨的這翻論述。最後李隱說:“現在我們對混世魔王沒有辦法,也不用太著急,反正一時半會兒,它也出世不了,當今之計是先剿匪,剿完匪再想辦法鎮壓混世魔王。”大家都覺得,隻能暫時這樣。
一日傍晚,鄭圓圓正在與李隱談詩作畫,小冉姑娘過來請鄭圓圓去,說是小姐有請,鄭圓圓來到張予馨的房間,見張予馨正在收拾行李,鄭圓圓問:“張姑娘這是為何?”張予馨見鄭圓圓來了,放下手中的活兒說:“我準備回京城去,李公子如今心裏隻有你,在眾人眼裏,你們是天生的一對,我衷心的祝福你們白頭到老。”“張姑娘難道不愛李公子嗎?這一走了之,你就放得下心?”“放不下也得放下,總不能做小三,如今李公子有你,也就實現了娶妻生子的人生大事了,我還湊這個熱鬧幹嗎?”“如果是我請張姑娘留下來呢?”張予馨眼神裏閃現出一絲希望,“這又是為什麼?隻要是有感情的人都希望你們能在一起,等了五百年,你們終於又見麵了,難道你不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幸福嗎?”“張姑娘應該明白,我隻不過是一個孤魂,不能為李公子生孩子,李公子應該有一個完整的婚姻與家庭,這些我都不能給他,今生到此,終於見著了往日的戀人,隻要他過得好,身體健健康康,生活平平安安的,我也就滿意了。我與李公子還有一段未了緣,不久我就會離開,隻有張姑娘才會和他白頭到老,李公子是一個善良的好人,你如果不珍惜,錯過了他,你會後悔的;聽我的話,留下來吧。”張予馨心裏喜悅,但是不能表現出來,想了想於是說:“那我就暫且留下。”“你比我小以後我們就以姐妹相稱,你作我妹妹如何?”“好啊!姐姐。”“好妹妹。”
兩人相處愉快。一會兒張予馨送鄭圓圓回去,鄭圓圓將認張予馨作妹妹的事告訴李隱,李隱也高興,因為自己忙時還有張予馨妹妹陪鄭圓圓妹妹。張予馨回屋非常高興,與小冉一起慶祝,小冉連連稱讚:“小姐的計策真棒,這下從鄭姑娘口裏親自說出來,小姐就放心了。”張予馨笑著說:“遇事不能著急,隻要靜下心來,仔細琢磨就能想到好辦法。”
李隱這幾天想來想去,覺得還是應該把八卦山的情況上報知府,不過正如李隱所預料的,知府根本就不相信這種無聊的虛幻之事,認為這隻不過是自然現象,知府倒是做出承諾,若是地方上受災,上麵一定撥錢糧救災。
四月二十五號,朱得貴來信,大致內容是:家裏的父母已經接受了李小婉,最近生意也順利,賺了不少錢,得知賢弟為民除害,特地送來十萬兩銀子作為軍費。李隱非常感謝,寫一封感謝信送回去。
四月三十號,李隱的姑媽和表妹來清水縣。李隱在聞香飯店為姑媽和表妹接風,晚上姑媽叫李隱到房間談話。姑媽看見李隱如今事業有成,非常高興,隻是對李隱的婚事不滿,姑媽慎重的對李隱說:“你爹娘死得早,姑媽從小把你拉扯大也不容易,隻把你當作親兒子來養,期望你有朝一日出人頭地,好好的生活,本來呢希望你和雪晴結為夫妻,如今看來是不可能了,可你也不能去娶一個陰魂,即使你對她百般好,她也不能為你生一男半女,我們李家也需要傳宗接代,總不能在你這代絕後吧。”李隱不高興,但姑媽對自己有養育之恩,不愛聽也隻得聽著,“姑媽,孩兒知道,可孩兒是真心喜歡圓圓,我們前世的緣分未盡,今生我想把它給補上,也好讓自己不留下一點遺憾。”姑媽歎氣道:“哎,畢竟是長大了,你也有自己的主意,不過我還是覺得不妥,你要是不嫌棄,我把雪晴許配給你,你與雪晴從小青梅竹馬,我總覺得你倆挺般配。”“姑媽趕了十幾天的路,一定累了,我去為姑媽打水洗臉洗腳,早些休息。”於是李隱出去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