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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山寨清理後,溫玉麟來報告,始終沒有黃震的線索,山上的財物也不翼而飛。李隱阻止他繼續搜捕,說:“沒有全勝的戰爭,或許他已經遠走它鄉了,隻要不再作亂,就由他走吧。”李隱與張顯商議,留下一些士兵清理戰場,其餘的人押著投降的土匪往回趕,不知清水縣城怎麼樣了?李隱、張顯與鄭圓圓連夜往清水縣趕。
七月十八號下午,李隱、鄭圓圓、張顯回到清水縣,隻見縣城內掛滿白布,滿地是紙錢,風吹過四處飄散,許多人家戶門半閉,不時聽到有哭聲。李隱見一婦人坐在門前哭,李隱上前問婦人,“大姐,這是怎麼了,家有喪事嗎?”那婦人說:“要是真有喪事倒好,如今我男人躺在床上幾天了,體溫正常,就是沒有魂魄,都是那混世魔王給害的,帶走了我男人的魂魄,讓我下葬為難,不下葬也為難,可讓我怎麼辦呢?”張顯說:“我想起來了,他們被著了魔的昆蟲所咬,然後就這樣了。”於是兩人急忙回去找悔空大師,悔空大師已經能下床走動,但腿還是有些疼。悔空大師告訴李隱,那些人全被閻王爺收了魂魄。
李隱提出要見閻王,悔空答應幫他。等到晚上,悔空畫一道符燒掉將灰放入一碗水,讓李隱喝下去,李隱坐下來閉上眼睛,魂魄出竅,來到清水縣城外的西北角;有小鬼攔路,李隱報明來意,於是小鬼把李隱帶到閻王辦公處,隻見閻王正在看書,李隱行禮,“閻王爺,李隱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你有什麼事啊?”“你為什麼要收清水縣老百姓的魂魄?”“你認為我做得不對嗎?”“如果他們的陽壽已盡,你收他們天經地義。”“他們全都著了魔道,世世代代都有魔性,留下他們隻會危害社會,我這也是為天下百姓作想。”李隱下跪,“他們都是我清水縣的百姓,如果犯了法,我自然會處罰他們。我是清水縣令,有責任保護清水縣百姓的生命和財產的安全,如今清水縣家家有喪事,我不得不管。清水縣如果沒有人了,留下我這個縣令又有什麼意義呢?請閻王爺把我也收了。”閻王放下書,“你怎麼就不明白呢?這些人著了魔道,世世代代都會鬧得社會不安寧。”“李隱明白,所以李隱決定在鳳鳴山上建一座寺廟,一來鎮壓這方圓幾十裏的邪氣,二來淨化清水縣百姓的心靈。他們都是生命,生命應該是平等的,他們都有生存、自由與追求幸福的權利,希望閻王爺網開一麵,放過他們。”閻王爺想了想說:“你說得不無道理,用佛經來淨化他們的心靈,也不失為一個辦法,你救了全天下,我不能不給你這個麵子,我答應你就是,不過我要提醒你,從此世代都會有人知法犯法,擾亂社會的安定團結。”“謝謝閻王爺,請閻王爺放心,世世代代都會出良臣猛將來安邦定國。”
張顯去找阿好,鄭圓圓留下來陪悔空大師,鄭圓圓問:“大師,如今清水縣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寧靜,我想請大師幫一個忙。”“什麼忙?隻要老衲能做到,一定在所不辭。”鄭圓圓想了想說:“與晴郎相處這段時間,圓圓已經心滿意足了,晴郎應該過正常人的生活,我想輪回,不知大師可否幫我這個忙?”“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所謂世間萬物有因就有果,是該作個了結了,老衲幫你這個忙。”悔空大師告訴鄭圓圓,要輪回就必需找一位出生年月日時辰相同的人,鄭圓圓很驚詫,這怎麼找呢?悔空大師說:“有此八字的人現今在京城,並且富貴榮華。”鄭圓圓想到隻有張予馨才可以幫忙找到此人,於是鄭圓圓去找張予馨,張予馨見到鄭圓圓來很高興,說:“圓圓姐,這麼晚了,過來有什麼要事嗎?”“予馨妹妹,我想請你幫個忙。”“什麼忙?”“我決定輪回,需要找一位生辰八字年月日時辰相同的人幫忙。”“輪回是好事啊!這樣你就再也不用待在清水河了,你說的是,年月日時辰的天幹和地支相同的人嗎?”“正是。”“哦,我姐姐吳皇後就是這個八字。”“吳皇後?”“沒錯,小時候有算命先生說我姐姐會大富大貴,受萬人敬仰,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真的。”“好妹妹,你能幫我這個忙嗎?”“當然可以。”張予馨心想鄭圓圓這一走,李隱就隻能娶自己了,幫鄭圓圓就等於幫自己,能幫得上忙一定要幫。
七月十九號一大早,張予馨與小冉起程回臨安,李隱忙,張予馨隻告別了鄭圓圓,鄭圓圓送張予馨出門。李隱來到大街上視察,見清水縣又恢複了往日的安寧祥和,心裏非常高興。李隱回衙門。
中午,所有的剿匪軍都回縣城,將投降的土匪全部押回來,全縣城的百姓聽說土匪已經剿滅非常高興,都來到縣城門口,大街上熱烈歡迎,許多人拿著小旗子展現個性。李隱專門為投降的土匪搭建臨時帳篷,吩咐專門廚師給他們做飯,還親自前去慰問,李隱將剿匪的詳細情況寫成奏章向上報告,希望朝庭對有功之人給予獎勵,請求朝庭從輕處罰主動投降的土匪。將朱得貴贈予的剿匪銀子,剩餘的抽出一定比例,請人在鳳鳴山上修建寺廟。
晚上,鄭圓圓約李隱來到望月亭,李隱滿身輕鬆的前去約會,隻見鄭圓圓坐在亭子裏彈琴,李隱慢慢的走過去,等待琴聲落下。李隱說:“圓妹的琴聲優雅,情意綿綿,就是有些傷感,如今這清水河月夜恬靜安祥,如詩如畫,真是讓人陶醉。”“晴郎,還記得我們初次相遇嗎?”“當然,這一輩子都忘不了。”“我在這清水河待了五百年,我想離開這裏。”“有天蠶衣,你想去那裏都可以,如果你想出去遊山玩水,我陪你去。如果你想找一個世外桃源過隱居生活,我明天就辭官帶你走。”“晴郎,我不是說這個。”“那是什麼?我都依你。”“我……我想……輪回。”“輪回?等我老了走不動了,我和圓妹一起輪回,下一世我們還在一起。”“晴郎,我說的是現在。”李隱想了想感覺鄭圓圓不對勁,“為什麼?為什麼是現在,再等幾十年不行嗎?五百年前你就答應我了,等了五百年,幾十年就熬不過去了嗎?”“你應該過正常人的生活,我隻是一個陰魂,隻是你的一個夢。”“不,如果你輪回了,我寧願去死,不然下一輩子還等不到你。是不是誰逼迫你了,告訴我,我去找她。”李隱抱著鄭圓圓,圓圓推開他,“沒有,是我自己願意的,你想想,如果我不輪回,等到百年之後,你不在了,我一個人在這裏是多麼孤獨、寂寞;這一世上天可憐我,讓我見到你了,下一世難道你還會碰巧做這個夢回到這裏嗎?即使等你百年之後我與你一起去輪回,命運又能保證讓我遇見你嗎?”“圓妹,我明白這個道理,可……可我就是不願讓你走?你走了我會很寂寞的,可你不走,你又會很寂寞,我是不是很自私?”“不,你不自私,或許就像世間萬物一樣,一切都會有個結果,是該到我離開這裏的時候了。”李隱淚流滿麵,“圓圓妹妹在李隱的心目中永遠都是最完美的,圓圓妹妹好,李晴就好;圓圓妹妹高興,李晴就快樂。李晴願化作圓圓妹妹身上的衣服,給圓圓妹妹溫暖;李晴願蒸發為圓圓妹妹身邊的空氣,為圓圓妹妹帶來花香;李晴願意變成一幅美麗的七彩畫,這樣圓圓妹妹就可以在這幅畫裏快樂幸福的生活。”鄭圓圓很感動,用手擦去李隱臉上的淚花,“我很感動,我很快樂,雖然我們在一起很短暫,但是我不感到遺憾。”李隱抱著鄭圓圓大哭,“為什麼人世間有生離死別,悲歡離合呢?難道這就是生命的意義嗎?”一會兒兩人的情緒穩定下來,鄭圓圓說:“從今以後,直到我走以後都不許流淚,不然我走得不安心。”“好,圓圓妹妹,我答應你,可你今晚別攔著我,讓我盡情的流淚,盡情的感動,等到淚流幹了,情盡了,我就不會再流淚了。”鄭圓圓點點頭,兩人抱在一起盡情灑脫的流淚。
第二天李隱專門去問悔空大師,“離別是痛苦的,為什麼人們還是會選擇離別?”“阿彌陀佛,有些時候你錯過了,有些時候你明白道理了,有些時候你後悔了,你就會選擇離別,或許離別是最小的痛苦,更大的痛苦我們承受不了,所以我們會選擇離別。”“圓圓就要去輪回了,我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到她,也許見到她時已是對麵相見不相識。”“有緣人就能見麵,有緣人就能在一起。”
晚上,水仙子在胡靜家與胡靜一起讀書,忽然外麵刮過一陣風,水仙對胡靜說到外麵去看看,來到外麵,隻見李判官帶著一個小鬼在外麵。李判官說:“原來你一直都在騙我,別人說我還不相信。”“我沒有騙你,八月十五我會實現我的承諾。”“你把身體嫁給我,心卻不在我這裏。”“隨你怎麼想,但是我會實現我的諾言。”“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那你想幹什麼?”“哈哈,今天我就給你好看。”說完李判官到胡越與竇氏的房間,兩人看到是判官和小鬼,嚇得手慌足忙,馬上下跪,水仙子衝進去攔著李判官,“你不能這樣!”竇氏忙磕頭,“我們沒有做什麼壞事,饒了我們吧。”李判官對竇氏說:“今天不是來拿你們的,隻是想告訴你們,她安青兒是清水河裏的女鬼,不是什麼仙女,她要勾引你的兒子,把你的兒子看好了。”然後李判官去胡靜房間,水仙子攔住說:“求求你了,千萬別去刺激他,他還是個孩子,隻要你不進去,我什麼都依你!”李判官推開水仙進屋去,胡靜從來沒有見過鬼,今天見到判官嚇一跳,李判官吩咐小鬼綁了胡靜,將胡靜帶走。水仙不知所措,抱著胡靜的身體隻哭。
一會兒胡越與竇氏回過神來,急忙過來看孩子,見水仙子抱著胡靜,胡越回屋拿出柴刀斧子過來,“你這個女鬼,還不走,不然我們可要動武了。”竇氏哭著求情,“你就放過靜兒吧,他還小不懂事,有什麼得罪的地方,我們替他贖罪。”水仙沒辦法,隻好離開。
李判官將胡靜帶到地府關起來,胡靜膽怯的問:“這是什麼地方,你們為什麼要抓我?”“這是地府,你已經死了,就安心的待在這兒吧。”胡靜嚇得一時半會兒回不過神來,等到腦子清醒後,拉著牢門大叫,“你們放我出去,你們放我出去!”李判官與小鬼走出監獄,小鬼說:“大哥,這胡靜陽壽還未盡,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李判官說:“有什麼過分的,這麼多年,我就是這麼當判官的。”
水仙子心亂如麻,心想李判官肯定不會放過胡靜,我必須得救他。於是水仙子想到悔空大師,前往衙門,安青兒來到悔空大師屋裏,悔空大師正在閉眼坐禪,隻聽道:“施主,也不敲門就進來,是不是太無理啦。”安青兒下跪,“對不起大師,剛才我心急忘記敲門了,求大師救救我的朋友。”悔空睜開眼,“你朋友?”安青兒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聽完故事後,悔空說:“我為什麼要幫你?”“求大師了,隻要你幫幫胡靜,你要我安青兒做什麼,我都答應。”“你回去吧,我不會幫你的。”悔空大師閉目繼續坐禪。
安青兒無奈的離開,忽然腦子裏閃現出鄭圓圓,安青兒感覺鄭圓圓不會幫她,但為了胡靜得試試,於是去找鄭圓圓。鄭圓圓正在與李隱論詩,李隱見到安青兒心裏不高興,安青兒將事情的經過告訴鄭圓圓,於是鄭圓圓去找悔空大師,來到悔空大師房間,鄭圓圓要下脆,悔空大師忙過去扶起,“老衲受不起這禮,大家都是朋友何必見外呢?”鄭圓圓向悔空大師求情,悔空說:“我不答應她是讓她來向你求情,以解開她心中的仇恨,你即將輪回,能多交個朋友是好事。”於是悔空給鄭圓圓一封信和一道符,鄭圓圓帶回去。
鄭圓圓走後,李隱對安青兒說:“你是鬼,胡靜是人,你這樣是害他,你不能去害別人。”“我知道錯了。”“你錯得太多了,你不該害圓妹,圓妹在清水河待了五百年,從來都沒害過人,她的心是天下最好的。”“安青兒知錯。”“那個李判官不是什麼好判官,你還跟著他,答應做人家小妾,你真是腦子糊塗了。”安青兒哭起來,“全是我的錯,以後改了還不行嗎?”李隱看安青兒哭,又一時心軟,給她一塊手帕,不說話。
一會兒鄭圓圓回來,把信和符給安青兒說:“你去閻王那裏告李判官,這封信交給閻王就行,這道符帶在身上,誰也攔不了你。”安青兒接過信和符往閻王殿趕。到閻王殿將信交給閻王,閻王看後大怒,派人去抓李判官和小鬼,讓安青兒先回去。等到把李判官與小鬼抓到閻王殿後,李判官還心存僥幸,於是閻王派小鬼去細查李判官過去做的事,發現李判官果然做了不少壞事,李判官隻好向閻王求情,閻王爺說:“我們陰間的次序全靠嚴格的法律來維護,你做了這麼多壞事,如果我不懲罰你,將來其它判官都像你一樣,還不亂了套嗎?我貶你到陽間做一世的奴才,等到你死後再回來報道,小鬼到陽間做窮人。”於是閻王爺將他們的名字寫在生死薄上。
次日胡靜醒過來,全家都很高興,自從胡靜回來後,好像變了一個人,讀書格外用功,對人特別禮貌,隻是少言寡語。一晚,胡靜從清水橋經過,安青兒站在橋上遠遠的看著胡靜,胡靜走近,禮貌的問:“莫非姑娘認識我?”安青兒搖搖頭,胡靜說:“謝謝!”然後離開,安青兒看著胡靜遠去的背影淚流滿麵。
八月五號朝庭下旨,獎勵所有與剿匪有功的人,並優待投降的土匪。李隱升為文官正八品,張顯升為武官正八品。李隱終於鬆口氣。
八月十號吳皇後來到清水縣,李隱趕忙帶領文武官員,地方上的仕子,有名望的人以及權貴去迎接吳皇後,吳皇後被安置在衙門內。吳皇後把李隱單獨叫到房間,李隱下跪,“你上任不到一年就剿滅土匪,又除去了八卦山的魔王,朝庭對你特別滿意,如果你願意回臨安,我改天向皇上求情,讓你回京做官好嗎?”“多謝皇後厚愛,李隱習慣在地方上當官。”“人各有誌,也不勉強於你。你和那鄭圓圓的事我聽馨兒講過,你堂堂一個朝庭命官,怎麼能跟一個女鬼混在一起呢?”“對不起皇後,她是我的愛,不是女鬼。”“算我說錯話了,我可以答應幫你,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你應當知道,有收獲必有付出的道理。”“什麼事?”“你必須娶馨兒。”“這……?”“別這個那個的,你要是說不行,我馬上回臨安。”“給我一點時間考慮考慮。”“你們這些男人總是猶豫不決,高宗當年要是果斷一點,也不至於大宋如今偏安一隅。再說馨兒對你好不好,你應該感覺得到。你好好想想,盡快給我一個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