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朝華在東華廟堂裏呆了十幾年,雖官居左仆射,可大人的稱呼遠沒有朝華公子來的響亮和暢快。
上頭,姬鎮天朝著姬珩道:“吾兒,這些年苦了你了,可憐你母妃至死都沒瞧見你一眼,他日去你母妃陵中探看一番吧,百官聽令——朕之四子,忍辱負重,今日歸來,擢封幽王,轄荊州以內十座城池,王脈長史代管,吾兒可長居於梁京。另外,吾侄兒沈域,原周沈侯之子,入東華佐弼吾兒,得今日之功,擢升中書舍人,襲爵沈侯!任何人不得疑朝華公子之名!”能聽得出這語氣倒也頗為誠摯。
姬珩緩緩啟唇:“身為父皇之子,本是責內之事,兒臣謝過父皇封賞。”幽王,靜也,父皇原來是這個打算麼?那他這些年在東華受的,又是為誰?那侮辱他向誰去討?
姬珩握著銀樽,低垂下星亮的眸子,眼中神色不見。
朝華緩緩跪下:“臣謝陛下隆恩!朝華也好,沈域也罷,王侯將相也好,布衣公子也罷,永歸我西周子民!”
這一番話說的姬鎮天當殿大笑,百官恭賀連連。
話雖如此,可幾樽美酒入口,朝華卻覺得心頭堵了絲鬱氣。雖萬事已定,他加官進爵,榮耀無盡。可他腦中時不時會蹦出那女子半邊烏黑半邊如花的笑靨。
在夢中,他似乎還瞧見了那雙瑰麗的眸子。
雖然容顏醜了點兒,可她的眼睛真的很漂亮。
那眼裏也自是對他真情流露。
他突然覺得,他樂不起來,他本是世人眼中無雙的朝華公子,真實身份卻是西周細作!細作?這倆字兒入耳中,還當真不好聽,縱然他以前如何高潔,如何光明磊落,如何淡雅如蘭,才華橫溢,終歸是有汙點。
細作?陰謀家罷了,獨自一人在陰暗的角落裏,出賣身邊所有可以出賣的人,他朝華其實終歸與小人無甚區別。
他還曾那般卑鄙,騙了那樣一個靈動又傻氣的女子。
以後再也不會相見了,他說過的話,除了她,又無第三人知曉。
日後無論那女子在東華如何過,都與他無半點幹係。
本就沒見過幾回,其實他和她根本不熟!
手中酒樽乍響,大殿格外清脆,百官驚訝望來,朝華卻淡笑:“將作司的人,該管管了,低劣!”
宮女詫異,太監心驚,手忙腳亂地幫他換上新杯盞。
這一夜,初歸西周的四子姬珩,雖無權無勢,卻一躍成幽王,僅居於太子之下,八位皇子之上。
這一夜,在東華素有美玉之稱、年少成名、東華國主華隹稱其幾百年不出一人的那人——東華的丞相——朝華公子沈域的西周身份讓眾人嘩然!
東華的左仆射,竟是西周國主已賓天的沈貴妃之侄,沈少侯爺,瞬間官居西周中書舍人,成西周陛下心腹,惹得不少人欽羨。
周圍嘩聲四起,皆報上賀禮。
正此時,宮樂變了腔調兒,原本鏗鏘琴聲,化作綿綿江南水聲,涓涓脆響,滑過眾人心頭。
一群舞姬翩躚而出,隨彩練瞧去,抹抹****外露,細腰如靈蛇,彩練幡然飛出,旋轉俏姿,如江南彩燕靈鶯,媚眼多情,身姿如幻。
鄭虎酒樽一頓,酒水遍灑,眼球兒瞬間被一紅衣舞姬吸了過去。
女子紅紗半掩麵,舞到他跟前,雙臂一挽流紗,飛瀉而出,紅紗瞬間卷了他手中酒樽,瞬間納入其緊束凸起的胸溝之間。
鄭虎一陣魂飛,瞬間順著那女子紅紗望向那波濤般白皙的****。
女子媚眼一笑,刹那勾地他魂魄似乎跟著溺了進去。
女子低頭,酒樽瞬息飛滑而去,眨眼間含在晶瑩紅唇邊。
其柳腰向後,再向後,下彎,再下彎,杯中酒水卻被那紅唇端地一滴不灑,穩穩妥妥。
眼瞧著那長發皆鋪陳在地毯上,突然紅衣女子淩空翻身,身輕如燕,紅色裙裾在空中挽出一扇弧形,旋出花瓣經久不落,那一雙玉.腿瞬間裸.呈,白花花的細條兒勾的不少人身心激蕩,眸色紅絲乍現,再向上望去,紅紗翻飛而起,竟能瞥見灰黑之色!
女子水眸望了鄭虎一眼,鄭虎咽了咽唾液,一拍酒案,激動道:“好生熱辣的姬子,內裏竟一紗不掛!本將軍就喜歡這樣的婆娘,不矯情,不娘.們.兒,玩兒起來忒銷.魂!”
【花茶想PK,若大家覺得寫的還不錯,請不要忘了支持我哦,花茶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