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的胸口結實地挨了一拳,他誇張地向後倒退好幾步。
她被弄得哭笑不得,他轉過身子,突然一比。你看那裏。
怎樣?她看過去。一隻咖啡色的小淙熊,骨碌碌地張著烏亮的大眼睛正望著她。
啊!出乎立息外地,她也迸出了驚喜的叫聲。
好可愛。他在旁邊喊著。
好可愛喔~~那隻小淙熊一溜煙地竄過去,秦小霜笑了卅來。
他的目光從小浣熊的身上悄悄地退轉到她的臉上,看到她笑了,他的眼睛溫柔地笑開。
他終於看到她盛放的笑靨。她笑起來的時候,酒窩深甜。這樣的笑顏,一派燦爛,是拋棄了憂鬱的藍,澄淨的一片晴空。
這一幕,得來不易,他要牢牢地記祝
到動物園來過生日,不是為了重溫童年,而是為了勾動她的笑顏。她的笑容,才是他要的生日禮物。
他希望她能開開心心的。
今年,他要把願望送給她,希望她永遠快樂。
他們隻顧著玩,沒有注意到天空變得陰黑,突然之間,雨滴打了下來。
藹—下雨了!錯愕的叫聲中,人群慌亂地散開。
下雨了。顏仲南拉著秦小霜的手。快跑!
雨啪啦啪啦地下著,他抓著她跑,她的心跳快了起來。她還沒完全從剛剛的情境中脫離出來,隻是一步一步地跟著他跑。她的鞋跟答答笞地踩著,她的心跳冬冬冬地鼓噪。
明明每一步都踏在地上,可是身子卻有騰飛的感覺,失衡之中,她隻能緊跟著他的腳步。他牢握著她,那雙手又暖又大,很可靠的感覺。
她跑著,微喘,臉紅了。
有沒有一種幸福的感覺?他突然回頭,笑開了一張臉。
什麼?她愣盼著他。
我突然覺得很幸福。他緊握她的手。他正緊握著她的手嗬!雨打下來濕濕冷冷的,可是手這樣握著,卻很溫暖。
神經病!她瞪著他。
被雨打著,有什麼幸福嘛!她不懂,他怎麼能笑得這樣讓人心動,好像這樣就是幸福了。
雨雖然轉小了,不過還在下著,淋得他們兩個人一身濕漉漉。
秦小霜看著空掉的車位,一張臉綠了他們的車子竟然被拖市走了。
還覺得很幸福嗎?她斜睨著他,然後把頭轉開。胃痛啊,怎麼會這麼倒楣呢,本來是想躲回車裏避雨的。
幸福啊!他竟然毫不遲疑地便答。
她回頭看著他,明明天空是這樣的陰鬱,但他笑起來還是很陽光。
至少是被拖吊走,又不是被偷走的。
她慢慢地又多了解了他一些。在他的眼裏總會去看事情好的一麵,所以他總能臉的笑。
他真的很吸引人,她慌亂地發現了這一點。
她轉過頭,嘟囔著。被拖吊走,那也很慘。
我們先去叫計程車吧。他又拉了她的手。
這位先生。她沒有甩開他的手,隻是惡狠狠地叫著。你的手——
他一笑,把手放在她的眼前展示著。很好看吧。他還杷手正反攤放著。
她白了他一眼。可惡,他每次都順著她的話惹她。
我以前可是彈過鋼琴的。他洋洋得意地說,馬上就流露自我陶醉的神態。
秦小霜冷冷地收了視線,大步地往前走。
他快步跟了上來。你不考慮走小步一點嗎?這樣體態比較婀娜。
她雙手插腰。你不考慮閉嘴嗎?一這樣死得比較慢。
你忘了今天是我生日嗎?她的態度好凶啊!
你希望我明年幫你燒上三炷香嗎?難得的她展開了笑。
這笑,不懷好意藹—
他打個冷顫!她還真是凶殘。
一輛計程車駛來,他趕緊攔下。嘿嘿,我們先上車吧。
他打開車門,讓她先進去,然後才跟著坐進。
去哪兒?計程車司機問。
他這麼問,秦小霜突然回答不上來。
奇怪,她向來要去哪裏都有一個方向的,可是她竟然什麼都沒想,就跟著他上車了。
離這裏最近的大飯店是哪間,就去那吧!
她還沒回過神,就聽到他這麼說。
去飯店?她霍地轉頭惡瞪著他。這男人想做什麼?
他看得出來她想多了,趕緊解釋。我們身上都濕了,至少光去飯店洗個熱水澡吧!如果你不要的話,那就直接回你家好了?
想去我家?她哼地一聲。想都別想!
司機不耐煩地問:請問到底要去哪裏?
她低聲嚷著。去屠宰常她好把他給砍了。
什麼?他沒聽清楚。
哈啾!秦小霜打了一個噴嚏。隨便啦!她突然覺得一B點冷。
顏仲南馬上做了決定。那就麻煩到最近的飯店。
秦小霜縮了一下身體。拜托,她不會這樣就感冒吧。
你還好嗎?他擔心地擰眉。
還好。她看著他口車子外頭下著雨,她想起了他們兩個弟一次相遇的情況。那時他也打了個噴嚏。她沒意識到,她連這樣的小事情都記得。
她皺了眉。我突然覺得,遇到你的時候,好像都很災難耶。第一次的時候,台北淹水。第二次的時候,被雨淋了一身,車子還被拖吊走。
是耶。他想著,突然又笑了。
還笑?怪了。她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真好。他的笑容擴大。我災難的時候都還有你在我身邊。
這種動人的說法太過溫柔、幸福,讓人一時之間說不出話夾,心裏暖暖地滿了一些什麼。
喉嚨裏梗著,胸口窩熱。就算是經曆同樣的事情,他也總能帶她看到一個不同的世界,不同的風景。
就像在同一片太陽下,他見的是光,而她看到的是影。
他不吝惜地用光窩著她,她在不知不覺中,竟也攀著。
她有些無法整理自己的心緒了。她不說話,把頭轉了過去,看著窗外。
玻璃窗積了水氣,看出去的都是一片霧茫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