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歎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將衣服穿好。鳳棲梧她是說過她不會幫我,可她並沒說沒讓我自己去做這件事。此時,鳳棲梧的心意已明了。
夜裏叢林森森,所幸有月光照路,將要到達時,正遇上兩個士兵在林中小解,我趕緊躲到一棵大樹後,屏息著。
“你用過那個孌童沒有,滋味可真是不錯,嘿嘿。”其中一個身影抖了抖身子。
另一人也滿足笑道:“長得不錯,比女的還好看,要是個女的,老子非天天和他睡一處,任誰叫老子也開不開門。”
二人又淫笑著談論了一會兒,方才離去。
躲在大樹後的我緩緩癱坐在地,他們說的孌童,難道是沈流景?一想到沈流景那雙笑眯眯的眼睛,心一下子沉入冰海。
“咦,我的匕首剛才落哪了?”
其中一個士兵折返,在草叢中尋他掉落的匕首,蹲著的身影正好背對著我,而他要找尋的匕首,正在他身後約兩米處,映著月光的刀鋒,灼灼地射向我的眼。
幾秒後,那士兵身子瞬間僵住,看著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及身旁立著的人影,止不住地吞著口水,一口氣也不敢多喘。
我沉著聲音問他:“你前邊說的孌童是何人?”話罷,將匕首緊緊貼在他動脈處。
他被嚇得險些失禁,若非剛才小解過,恐怕這下都要尿了出來。
“大俠別殺我別殺我,我說還不行嗎!”,他哭喪著臉,卻也不敢喊得大聲,哭哭啼啼道,“那孌童好像叫什麼沈流景來著,本來好吃好喝地供著,昨日世子便將他賜給我們了,說是給我們解解悶,這不能怪我呀,我隻是親了他幾口,還沒來得及做什麼,他們就衝上來了呀……”
沈鏡,你好卑鄙!
我怒火中燒,手上一狠,將那士兵的脖子豁開一條深口子,他直著眼看著流到胸口的血,一口氣沒喘上,暈了過去。我將匕首擦幹淨,收好,胸間一口氣浮沉不定。
孌童孌童,怎麼能是孌童,怎麼可以是孌童!他那麼一個愛幹淨的人,如何能忍受這仿若汙泥糞土般的侮辱,他雖是個斷袖,但他怎麼能被……能被他們,去你丫的沈鏡!
沈鏡,這把匕首,我留給你,如何?
直到口中有了腥意,我才鬆開緊緊咬住的下唇,緩緩起身。
無衣此刻生死一線,而沈流景被蹂躪侮辱;繼續往前,可見無衣,停住,同沈鏡談判,沈流景他或許還可以挽救。
無衣他身邊有很多人照顧他,而沈流景,現在隻有我。要不是因為我,沈流景也不會陷入困境。
進帥帳時,侍衛將我攔下,說是沈鏡正在沐浴。我當時火氣燒腦,正愁沒地撒,用力將那侍衛一撂倒,大步走了進去。
水汽環繞的帳內,沈鏡正不緊不慢地洗著身子,他背對著我,烏發披散,聲音中倒是像帶了些驚訝。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們的天女姑娘回來了呀,怎麼,這麼急切,是想要陪我一起洗澡嗎,不過還是謝謝你的美意了,我這人呢,不太喜歡和別人一起洗澡。”
我忍著氣,額上的青筋隱隱跳著。
“沈流景呢?”
他的手指停在精致鎖骨處,被帶上來的水珠順著白皙的肌膚緩緩彙聚滑落,他笑得淺:“還以為你想通了,原來竟是為那小子回來,看來,我沒抓錯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