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身上熏的什麼香，好生淡雅。”陸子雨嗅著他的肉包一臉享受地問我。
“我極少熏香，所以身上並沒有公子說的那種香味。公子聞得怕是這包子的香味。”
“嘖嘖嘖，唉，你們女人呀，真真是一點風情也不懂，實在是悶得很。”他掏出帕子擦了擦手臉，“我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你想先聽哪一個？”
“壞消息吧。”
他道：“恭喜你，通過了初選。”
這……算壞消息？
“那好消息呢？”
“噹噹，進入城主府後，你可以天天和我呆在一起了。怎麼樣，開心不開心？”
我覺得，好消息和壞消息可以換一下位置。
當天下午，我便同入選的幾個秀女一同住進了城主府裏。傍晚沐浴更衣後，便著得清涼，在一處大廳中等待天子的到來。若是當真入選侍寢了，我已同沈嫻她們商議好，屆時她們會提前將迷情藥加入香爐之中，天子一旦嗅了這迷情藥，便會沉沉睡去，做一個春夢，醒來時便會以為自己已經同我發生過關係。當然，我事先已經吃過那迷情藥的解藥。
不消片刻，那天子便過來了。天子約莫三十多歲的模樣，眉宇間自有英氣，和我想象中縱欲過度的人物形象完全不一樣。他目光極是隨意地掃過我們一列站開的姑娘，睥睨著緩步巡視過我麵前。
有個姑娘輕哼一聲，即將堪堪暈倒在他麵前，正巧被天子扶住。那姑娘抬起的眉眼春色無邊，嬌羞要站穩的柔弱模樣，實在是惹人憐愛。據我所知，男人似乎很喜歡女生這一套，這妹子對這次選秀也是做足了功課。
果不其然，那天子嘴角一彎，打攔將她一把抱起，轉身離開時對一旁的侍官道：“這些姑娘寡人都要了。”說罷，便大步走了出去。
旁邊的姑娘聽得這話，立即有些歡欣雀躍起來。而此刻，我卻心裏有些訝異，這天子選姑娘未免也隨便了一些。或許是因為在邊境，當真像我想的那樣暫且將就著吧。
有個姑娘同我說道：“金鏡，我覺得你比那姑娘好看多了，天子應該選你才是。”
彼時，我正在中庭石桌處托腮凝思，冷不丁地有人同我說話，我也不知道回些什麼。
隻道：“姑娘過譽了。論姿色，應該是姑娘先被天子看上才是。”
天上月慢慢西沉，不知不覺已是下半夜，我已在這裏坐了許久，漸覺露濕衣重，打算起身回房去，卻在轉角那一處假山口，碰見了陸子雨。
他坐在假山旁，衣衫半敞，頭發微散，麵色潮紅，麵色有些失神與狼狽。見了我，他將衣衫裹緊，問我：“這麼晚了，你在這裏做什麼？”他聲音暗啞不複白日清晰，又坐在月光照不到的陰處，一瞬間我還以為我認錯人了。
“那陸公子在這裏做什麼？”我反問他。
“嗬。”他輕笑一聲，衝我挑眉，“偷情呀。大半夜的，我閑來無事做，隻能偷情了。”
他目光忽而灼灼起來，一個愣神，我便被他摁在了草地上，後腦勺下是他的手掌。
他弓著身子，整個身子曝露在月光之下，肩頭衣衫因為大幅度動作順勢滑落，一大片肌膚顯現，上麵竟有紅紅紫紫的一大片傷痕。
他的呼吸貼著我的頸部，不由得讓人溫度升高。
陸子雨道：“我想和你偷偷情，你願意不願意？”他的語氣十分曖昧，又帶著些哀求的情緒。
我道：“陸大人，還請你自重，我即將是天子的人了。”
“你沒有推開我，說明你是願意的，是不是？”
他身上有淡淡酒香，他應是喝了不少酒。我伸出手去推他，奈何他絲毫不動。
“我推你了，我不願意。”
“你為何不願意？”
“我不喜歡陸大人。”
“你喜歡天子？”
我略微遲疑了一下，正欲回答，卻忽然被他捂住了嘴巴，摟著滾到草叢陰暗處去。我正欲反抗，便聽得有一隊巡邏的守衛走了過去。
被他這麼壓著，他也不說話，我也掙不開，被他一直這麼幹看著覺得心裏十分別扭。我隻得叉開話題道：“你身上怎麼會有傷？”
聽了這一句話，他忽然就起身坐好，屈著腿靠在假山上，久久才道：“偷情被人打的。”話畢還將衣衫拉好。
“陸大人還真是愛開玩笑，且先不論大人的家世，光是大人這一副英俊倜儻的模樣，哪個姑娘會不喜歡大人，大人怎會還需要偷情呢？”
“爺呢，有個怪癖，就是總會喜歡上那麼幾個眼神不好的姑娘，死纏爛打不成，隻能偷情了。”
我對他那讓我對號入座的眼神視而不見。我道：“這大人的情況似乎和偷情不太符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