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雨冷笑一聲,道:“你究竟還要耽誤多少姑娘你才甘心?害了我和我姐姐還不夠,又去害別的姑娘。”
“她們都是心甘情願。兔兒,女人都是這樣愛慕虛榮,你難道是今天才知道的嗎?她們為了名利虛榮,可以付出一切,即使是假意逢迎,出賣自己的身體也在所不惜。”
房中靜了一瞬,便聽得陸子雨的腳步聲朝床這邊走過來,我趕緊將眼睛閉上,裝出一副熟睡的樣子。
紅簾被掀開,看見一臉潮紅的我,陸子雨問天子:“你給她下藥了?”
天子道:“是,不過是令她昏睡罷了。寡人懷中有解藥,你先吃上一顆吧。”
剛才打開門後,香味就被吹淡了不少,況且這香丸已快燃燒殆盡,故對陸子雨已經起不了什麼作用,所以進門如此久他還能神誌清醒地站在我床邊。
我以為他隻是看看我就走了,沒曾想他的呼吸突然一下子離我好近,我本來就是側躺著,現下胳膊已經酸了,他這麼一湊,我身體更僵了,心裏隻是祈禱著他趕緊離開。
陸子雨將我的身體擺正了,扯了一床被子給我蓋上,又掖了掖被角才去吃解藥。
那天子沉著嗓子問陸子雨:“你當真喜歡她?”
“我喜不喜歡她與你何幹,左右你已經背棄了約定,她也鐵心跟定你,你還擔心什麼……”
“寡人擔心你。”天子道。
那陸子雨看著天子,目光中多是涼薄,天子也看著陸子雨,可他的眼睛裏有些淡淡的,說不上的異樣神采。
“嗬,真是令聖上費心了,實在是折煞微臣。如果沒有什麼事,微臣就先將她帶走了。”說罷,他的腳步又再次朝我這邊走來。
另一個腳步聲忽然追上他的,陸子雨的腳步猛然止住,他的身體被人從後邊緊緊抱住,抱住他的那人隻能是天子。
“天底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兔兒,你還真是健忘,你不記得交換她的籌碼了嗎?你隻有做到了,你今夜才能將她帶走。不然,即使她睡著了,寡人也有辦法讓她醒過來同寡人行那魚水之事。”
“我自然記得,但我不想做。畢竟,是你違約在先,我為何不可違約?”
“因為寡人是天子,兔兒,你今晚若是答應了我,別說一個月不碰她,就算是讓寡人這輩子不碰她,寡人也都答應你。”
一直在一旁光明正大“偷聽”的我內心忽然就涼了半截,心中思緒陳雜,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去思索這些事之間的關聯。眼睛熱得厲害,隱隱約約有眼淚滴落。
“叫我如何再相信你,我已經被你騙過一次。”
那天子思索一會兒,道:“兔兒,你也知道沈鏡是我的心頭大患,他如今被關押在地牢裏,而進入地牢需要打開重重牢鎖。那些鎖,隻有一把鑰匙,而這把鑰匙,隻有寡人一人獨有,你若實在不相信寡人,寡人且將這鑰匙給你保管,作為此諾言的憑證,這把鑰匙足以能夠證明寡人的誠意了吧?”
說罷他從懷中掏出了鑰匙並遞給了陸子雨,陸子雨低頭看了看那把躺在天子手心的鑰匙,眉頭微皺,終究是接過了。
“我要你這輩子都不再碰她。”
天子略有遲疑,最終還是應了:“好。你今晚便可將她帶走,寡人日後不再見她便是。”
“想不到你竟然如此舍得。”陸子雨道。
“不是舍得。”天子說,“隻不過是想讓你開心罷了。左右日後寡人征了沈國,沈世子妃可是比她美豔得多。”
天子說完這句話,我見著陸子雨的太陽穴隱隱一跳,他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