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把溫度計給夾上。”她走過去,遞給蘇門圖一根溫度計。
蘇門圖接了過來,在被窩裏麵摸索一番,就夾在了腋下的位置。
木羽子伸手在蘇門圖的額頭上摸了摸,試試溫度。
因為感冒發燒造成思維遲鈍,但也讓蘇門圖的感官靈敏度又提高了一個檔次,木羽子冷但柔軟的指肚在他發燙的額頭劃過,這讓他感覺很是舒服,下意識的,他就微微用了力氣,抬頭去迎合木羽子覆上來的手掌。
木羽子感覺到了蘇門圖的動作,這讓她也稍微驚訝了一下,隨後就釋然了。
果然任何人一生病,他心底最柔軟的那一麵就暴露出來了,即便冷酷如蘇門圖也是這樣的。
“看來是發燒了,不過問題應該不大吧。”她用另一隻手試著自己額頭的溫度。
過了一會,蘇門圖拿出自己捂了很久的溫度計,正想要自己看的時候,木羽子一把奪了過去,自己抬起來看了看。
“沒事沒事,三十七度八。”
她鬆了一口氣,有些輕鬆地拍了拍蘇門圖的被子,然後說道“我去給你買藥,然後在帶一些早餐回來,你在這裏好好躺好啊。”
蘇門圖縮在被子裏麵,微微的點了點頭。
聽到房門被關上的聲音,蘇門圖才抬起頭看了看,然後又裹緊了一些被子。
大英帝國出現過一位曠世奇才,他的名字叫做艾薩克·牛頓,這位農民兒子出身的普通英國青年,在他30歲之前,創立了級數近似法微分和積分,在力學方麵又提出了偉大的牛頓力學三定律,26歲的時候,就成為了劍橋大學的教授,未來的成就更不必說,成為大英帝國的爵士,皇家學院院長,大英鑄幣廠的廠長等等等。
牛頓極其自負,他自負到什麼程度呢,就是牛頓分人,他不分男女,他是按照智商來區分人的,當然對於這位科學界聖人一般的人物來說,即便他不把人當做人來看,這些都可以被崇拜者們接受,牛頓一生都沒有結婚,他看不上那些對他頻頻示愛的貴族小姐,認為她們隻是頂著一個“愚鈍腦袋”做著毫無思考性美夢的生物,但就是這樣的牛頓,卻在心底掛念著另一個人,一個平凡至極的女人,那就是他小的時候家鄉的一位姐姐。
蘇門圖也很自負,但他不願意把自己的自負表露出來,他心底是看不上那群追逐粉紅泡沫幻想的女孩,以及那些追求她們的男孩。
但當他真正的病倒了,他心底渴望的竟然是自己有些鄙視的電視劇橋段。
蘇門圖稍稍苦笑一番,自己啊,還是逃不出這個圈呢...
不多時,木羽子就買了一份白粥,帶著一些藥回來了。
“能起來麼?”她放下手裏的東西,走過來又摸了摸蘇門圖的額頭。
蘇門圖點了點頭,然後拿起羽絨服披在身上,木羽子皺了皺眉毛,然後扯著他的兩個袖子,把披在蘇門圖身上的羽絨服裹得更緊了一些。
蘇門圖衝她微微笑了笑。
“我來,喂你吧...”木羽子說完這句話,突然感覺有些不妥,自己是他什麼人啊,隻是朋友,怎麼有資格喂他啊。
正這樣想著,蘇門圖就直接伸手端起那碗白粥直接喝了下去。
“燙啊!”她有些著急。
蘇門圖把手裏的碗放了回去,擺了擺手。
“你走著一路,粥都要涼掉了...”
木羽子去碰了碰空碗的外壁,果然是溫溫的。
“是這樣哦。”她嘻嘻笑了一下。“來吃藥吧。”
蘇門圖看了她一眼,然後拿著藥順著溫水衝了下去。
“睡吧睡吧。”她溫柔的拍了拍蘇門圖的外衣袖子。
蘇門圖現在聽話的不得了,她說什麼他就做什麼,這也讓她心中升起一種莫名其妙的自豪感,說話幹什麼都像是在哄他,不過她絲毫沒發現,依舊沉浸在這自豪感裏麵。
蘇門圖把脫下來的羽絨服放到了一邊,然後縮進被子裏麵,隻露出鼻梁及以上的部分。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