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相見(1 / 2)

賀夫人又氣又恨,已是口不擇言。

宋三娘聞言大怒,冷笑道:“你女兒又是個什麼好貨,她要是不勾搭我家玉郎,我玉郎又何至於念念不忘,蒼蠅它就不叮無縫的蛋!我的好妹妹,你還是趁早歇了心思,與我做親家罷!”

賀夫人晃了晃身子,隻覺心口發悶,喉嚨腥甜,一口血堵在嗓子眼,幾要吐出,忽然手上一沉,轉頭一看才發現賀知煙已經受不住打擊,昏倒在地。

園中頓時一片嘩然,豐老夫人眉頭緊皺,李氏更是臉色鐵青,這兩家今天這麼鬧法兒,看來是無法善了了,她吩咐丫鬟將賀三小姐與賀夫人扶到後堂去,然後走到仍在冷嘲熱諷的宋氏麵前,冷冷地道:“丁夫人,今日是我家老夫人大壽,請您給我家大人個麵子,有何恩怨您與賀夫人回去細論,如何?”這已是明擺著在逐客了。

麵對李氏壓抑的怒火,丁宋氏氣焰頓消,這才想起今日這是得罪了豐尚書,心中漸生惶恐,於是不敢再留,隻勉強道了聲罪就帶著丫鬟灰溜溜地走了。

此時園子裏氣氛十分尷尬,夫人們都有些坐立不安,有圓滑機靈的忙推著自家女兒去獻壽禮,各家小姐雖緊張不安,禮倒是早早用心備好的,隨著或是送上展現技藝的作品或是表演才學的少女們輪流上場,氣氛這才漸漸地重新活絡起來。

但豐老夫人的興致已敗,待各家禮送完,她揮手招過李氏道:“我有些乏了,回去歇一歇,待會兒開席再叫我。”

李氏目露慚色,道:“都是媳婦的錯,沒能及時阻止那惡婦,壞了娘的興致。”

豐老夫人搖搖頭,道:“不幹你的事,你今天準備得很好,惡人自有惡人磨,你不用放在心上。”她輕拍了拍李氏的手,由錢嬤嬤扶著離開了映月閣。

豐老夫人的離開倒是讓大家放鬆了些,夫人們又開始低聲議論起先前的風波。

“賀夫人真可憐,賀三小姐這下子前途盡毀了。”

“誰說不是呢,跟丁家那混賬扯在一塊兒,賀三小姐恐怕……”

“也不見得都是丁家的錯,賀三小姐許是自個也不檢點,不然丁家少爺怎麼就偏偏看到她了呢。”說這話的夫人心理陰暗地猜測。

“話不能這麼說,賀三小姐不似那種人,且賀家不是悶聲吃虧的主,我看這官司還有得打。”

李氏此時也無心理會這些議論,賀夫人與賀三小姐還在後堂,她身為主人家怎麼也得把這事兜圓了,最起碼不能讓賀三小姐在豐府出事,好在她早就囑了人看緊了她們。

不出李氏所料,當她走進後堂時,賀知煙正哭著尋死覓活,幸虧丫鬟們早就得了令,死死地拉著她和賀夫人,已是累得滿頭大汗。

賀夫人一口一個“我可憐的孩子,你以後可怎麼辦呀”,“娘跟你一起去了幹淨”。

李氏剛平靜下來想著處理善後,看著眼前這幕又是心頭火起,但又不能發作,隻得強忍著勸道:“賀夫人,事情未必像你想象得那樣壞,皇上是千古明君,絕不會允許丁宋氏這樣毀人名節意圖強娶的惡事發生,您回去與統領大人商議一下,我家大人也必不會冷眼旁觀的,咱們參他一本,難道丁家連聖上也不怕嗎?您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