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陽一陣血脈噴張,大清早就受這刺激確實受不了,趕緊俯下身做了六百個俯臥撐才勉強抑製住那股邪火,往四周看了看,撿起沙發上的薄毯隨手一扔,正好將床上的女人蓋住,這才走出房門衝了個澡。
龍陽走出房門的時候,床上熟睡的周冰彤睫毛動了動,睜開眼睛,她其實也一夜沒睡好,想觀察一下這個男人是真君子還是有賊心沒賊膽,但是沒想到對方好像對她真的一點兒想法都沒有。
半個小時候後,龍陽回到房間,周冰彤還在想著昨晚發生的事,突然身上一鬆,耳邊傳來龍陽的聲音:“好了,你解放了,快去做早飯!”
揉著有些疼痛的手臂站起來,周冰彤頭一回認真地打量著龍陽,這個男人有著不凡的身手,連軍人出身的老黑都不是對手,身份神秘,個子不高但身體卻很結實,長得不帥但還算耐看,尤其是眼神十分銳利,藏著故事,周冰彤開始有些好奇這個男人的來曆。
不過以周冰彤的聰明自然不會開口去問,隻是做了簡單的早餐,鼠哥三人已經起床在桌邊等了,見到龍陽和周冰彤從房間出來,隻是多看了他們幾眼,並沒有多說什麼。
“人已經聯係好了,從西南偷渡去金三角的人很少,所以幹這行的不多,我們幫你聯係的蛇頭算是這一行裏比較有經驗的,人也可靠,吃完早飯就送你過去!”鼠哥一邊啃著油條一邊喝著白粥,口裏含糊不清地對龍陽說道,他們也看明白了,隻要不動歪腦子,這煞星並不會為難他們,所以說話也比較隨意起來。
“嗯”,龍陽點點頭,喝了口白粥。
“那個……”,一道有些弱弱的聲音:“你能借我二十萬嗎?”
龍陽抬頭一看,鴨子身前的早飯都沒動,有些緊張地看著他,見龍陽抬頭,鴨子二話不說就跪在地上:“我求你借我二十萬……不,十萬也行,我會還給你的,你借給我錢,我保證不把你的行蹤透露給警方……”
龍陽眼裏殺機一閃而逝,老黑敏銳捕捉到了這點,當即揮手一個巴掌扇在鴨子臉上,鴨子那張年輕稚嫩的臉出現了一個紅掌印,可見老黑下手不輕。
鼠哥也站起來,踹了鴨子一腳,罵道:“他媽的鴨子,你再胡說信不信老子宰了你,那通緝令一看就是假的,你他媽有沒有腦子?”
周冰彤也是皺起眉頭,說實話,鴨子剛剛的話其實是一種威脅,潛意思裏是說你借錢給我也就算了,要是不借,我就把你行蹤透露給警方,這明顯讓龍陽動了殺機,老黑和鼠哥對鴨子拳打腳踢,其實是在救鴨子。
“算了”,龍陽擺擺手,拿了根油條走回房間:“出發了叫我一聲!”
鼠哥和老黑這才鬆了口氣,扶起地上的鴨子,老黑看了鼠哥一眼,後者點點頭,老黑走進龍陽的房間。
“鴨子其實沒有惡意,他母親前年得了尿毒症,在醫院做透析欠了不少錢,鴨子為了給他母親湊醫藥費賣了自己的一個腎,後來實在走投無路,才和我們一起合夥幹這個,他也可憐”,老黑站在房門口,看著房間裏的龍陽靜靜地說道。
龍陽看了老黑一眼,沒有說話,老黑似乎讀懂了龍陽的意思,陰沉的國字臉放心地笑了笑,出去了。
九點多,一輛麵包車載著龍陽前往天南市的碼頭,車上的廣播又在播放一則新聞:“今晨,YN省sw書記藍正華因涉嫌替黑社會洗錢畏罪自殺,其女藍清音涉嫌詐騙正在潛逃中,警方對此發布B級通緝令,提供相關消息人士,警方將給予……”
“藍正華出事了?”龍陽眼神一動,眼底流露一絲陰霾。
這藍正華生前乃是義父的至交好友,軍神一係在政界的核心人物,他的出事背後蘊含著諸多含義。
以前逢年過節義父都會帶他去藍正華府上拜訪,對那個喜歡書法的中年男人龍陽也很有好感,知道他絕對不可能沾黑,而且他的女兒藍清音更是QH大學的高材生,怎麼可能會涉嫌詐騙,對圈內人來說,這其中的黑幕太明顯了。
“董天璣,你的刀依然是又快又狠啊!”龍陽心中獰笑,他知道,這畏罪自殺肯定不可能是自殺這麼簡單。
鼠哥等人對這則消息沒有多大反應,對他們這些底層百姓來說,誰誰誰落馬也隻是和青菜漲價一樣微不足道的小事。
很快,天南市碼頭到了,老黑和鴨子留在車上,鼠哥帶著龍陽下了車,走進一條肮髒的巷弄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