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殺人,龍陽並沒有像電視裏演的那樣找個無人角落嘔吐自責,相反,他的內心竟然十分平靜,平靜到他甚至對自己說:原來殺人是這麼簡單的事,小師妹就因為這個崇拜大師兄,完全沒有道理嘛!
然而,他發現他好像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噗嗤”
匕首帶著紅白之物離開阿水的頭,臉上還帶著嗜血笑容的阿水眼中那絲錯愕久久不散。
高手交戰,往往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尤其是勢均力敵之人,隻需要一絲機會,就能產生秒殺的效果,如果阿水不是在龍陽的花言巧語下丟了武器,那在龍陽刺穿阿水腦袋的時候,阿水也同樣可以劃開龍陽的脖子。
但贏了就是贏了,龍陽最討厭用如果找理由,這會降低他殺人的成就感。
“抱歉,一不小心就演了一場好戲,你們看我是不是繼續?”
龍陽略帶歉意地朝房間裏那些‘觀眾’說道,他的手在顫抖,他的臉上還沾著血花,他的笑容像個惡魔。
“嘔”
黃狗第一個忍不住低頭狂吐,其他幾個黑衣人雖然不至於嘔吐,但臉色也確實不好看。
說實話,他們雖然是天南市的地下龍頭,但在如今這個法治社會,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們也不會輕易殺人,頂多敲個悶棍,綁架勒索,至於器官摘取,這都是那些無良醫生幹的,而不是他們這些保鏢下手。
而且就算萬不得已一定要取某個人性命,也一般以下毒的手法居多,至於那種在大街上亂砍亂殺……如果不想第二天被警方連根拔除,是絕對不能做的。
但是,眼前的少年卻用匕首直接貫穿一個人的腦袋,手法殘忍,血腥,讓他們都為之膽寒。
花東的臉變得鐵青,尤其是看著弟弟阿水倒下,臉上還留了一個刀洞,他就怒不可遏了,弟弟坐了十幾年牢,剛放出來還沒來得及享受生活就這樣被殺了,花東憤怒得像頭野狼:“雜種,你……你居然殺了阿水,我發誓,絕對不會讓你活著離開天南市!”
花東說完,正想要下令讓人把龍陽抓起來,突然看到龍陽對他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
這是花東這輩子見過最令他膽寒的笑容。
然後,他就看到一柄匕首在眼前放大,接著喉嚨一陣劇痛,眼前陷入永遠的黑暗。
“白癡”,龍陽看了眼花東的屍體,走過去抽出插在他脖子上的匕首,又在他的西裝上把匕首上的血擦幹淨,然後站起來朝那些保鏢道:“你們還要和我打嗎,老板死了……工作再努力你也也拿不到工資的”
誰會替一個死人賣命?這些保鏢咕咚地咽了口口水,已經徹底被這個看上去有些清秀的少年嚇破了膽,腿肚子都在打顫。
“滾!”龍陽突然暴喝,這些保鏢被嚇得一哆嗦,紛紛奪門而出。
龍陽割斷了綁著鼠哥的繩子,看著鼠哥腹部那道巨大的刀口,皺了皺眉頭。
鼠哥也是個漢子,被手術刀劃開後竟然一聲不吭,龍陽替他鬆綁,他還用低沉的聲音對龍陽說了聲謝謝。
“先別忙著謝我,你這傷口要怎麼處理?”龍陽擺擺手。
“能幫我找一下針和線嗎?”鼠哥躺在桌上,用手把傷口壓在一起,血流了不少,鼠哥的胖臉有些蒼白。
龍陽在那兩個逃跑的醫生手術箱裏找到針和線,然後鼠哥讓龍陽幫他壓住腹部的傷口,接著龍陽就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鼠哥竟然在沒有打麻藥的情況下,自己給自己做了縫合手術,那對肉呼呼的胖手竟然擁有不可思議的靈巧,來回翻飛之下,傷口就被縫合嚴密了。
“巧奪天工!”龍陽驚歎地讚道,鼠哥一臉苦笑:“都沒有消過毒,估計會感染發炎,不過顧不了這麼多了!”
他在傷口塗了碘酒然後用紗布包好,自己下了桌子在房間裏走動。
他查看了老黑的傷勢,老黑的骨頭斷了好幾根,雖然他也會接骨,但在這裏卻沒有合適的設備,所以無能為力,當看到鴨子那被一節節斬斷像是‘骨肉相連’的手指時,鼠哥臉上滿是自責。
“走,去阿凱的醫院,應該還有救”,鼠哥當機立斷,他請龍陽幫忙,把他們送到醫院,龍陽想了想就點頭同意了。
在扶著鴨子和老黑下樓的時候,周冰彤已經開車停在樓下,她自己也往樓上跑來,到二樓的時候看見了龍陽他們,周冰彤連忙跑過去扶住鼠哥,帶著哭腔問道:“爸,你怎麼樣了,傷的重不重?”
周冰彤的眼睛通紅通紅的。
“不礙事的,這次多虧了龍陽,走,我們去阿凱的醫院,老黑和鴨子需要盡快治療!”
阿凱是鼠哥的朋友,他和他的醫院在天南市的地下世界赫赫有名,因為黑幫械鬥總免不了遭受皮肉傷,這時候去正規醫院總會遇到很多麻煩,所以往往他們會選擇一些醫術好的私人診所,阿凱的醫院就是這其中的翹楚,雖然阿凱收的醫療費很高,但醫術確實非常好,即使手臂斷了也能給你接回去,所以在地下世界很受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