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淩霄的聲音像是一隻在空中敖璿的雄鷹,不斷地在人得耳朵邊來回縈繞,一隻傳到了很遠的地方,九幽高台上,警鍾長鳴,國喪在即,這個時候不管一切的戰亂,一切的活動都要停止,就算是以正義為名的國舅,在這個時候也是不能夠做什麼的。
不得不說,這一帶帝王的離世,是這麼多年一來,古越國最悲慘的一件事情,最重要的是,這事情的背後,實在是藏著太多的暗流,隻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這場暗流會迸發出來。
“殿下,末將已經在皇宮周圍布下了防禦,雖然國舅這個時候還未有所異動,但是郊區的驍騎營好像已經接到了密令,開始有所準備,城南的防禦大營,城北的禁錮大營,好像也接到了命令!”
傲淩霄坐在布滿白帳和金色大帳的大殿內,手裏拿著兵符的一般,不斷地來回周轉著,並沒有立刻回應,手裏的這些,再加上皇宮內的隻有一部分能夠信得過的皇家親衛隊還有禁軍,加起來好不到國舅手裏的兵力的三分之一,這一戰,他真的沒有任何把握。
“李嘯,你覺得,這一仗。我們會贏嗎?”傲淩霄很疲倦的靠在椅子上,問著身著黃甲的將軍道。
李嘯滿臉的絡腮胡子,這讓其實年歲不大的他 ,看上去好像一下子年紀增大了不少,他聽了這話,忽然猛地跪下對著坐在麵前的傲淩霄說道,“殿下,萬萬要挺住啊,您是整個軍心的主力,是上天任命皇上欽點的新的君主,您可千萬不能動搖啊!無論如何,末將一定會拚盡全力保護殿下的!”
傲淩霄看著跪在自己麵前信誓旦旦的發著誓的李嘯,忽然感覺自己其實真的很累,這麼多年,一直被事實蒙蔽了心,現在忽然睜開眼睛看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之前的自己看到的世界並不是真實的,這是一種很無助的感覺,而這個時候的他,身邊沒有一個可以和自己分享快樂分擔苦痛的人。
“你起來吧!”良久以後,傲淩霄對李嘯說道,然後自己也在這個時候緩緩地起身,然後緩步走向窗花,看著外麵晴朗的星空,以及地上厚厚的積雪,目光一片深遠憂鬱。很奇怪,在今天喜歡不國喪以後,天氣忽然開始變得陰晴不定,九月的天氣,忽然間大雪狂飛,整個皇宮這個時候已經是銀裝素裹的了,看上去很是美好,可是誰也不知道,在多久以後,著雪白的世界,就會被鮮血融化掉。
“你去吧,告訴其他人,全軍戒備!就算是拚盡全部,也要守住這皇宮!”傲淩霄的聲音冷硬而又堅韌。聽上去有些許的悲涼,這樣的命令,無疑就是搭上了自己所有的賭注,。
然而,李嘯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不由得露出了欣喜地笑,雖然這笑看上去有一點悲涼,但是還是笑了,大聲響亮的回了一聲。“是!”
隻要皇子殿下堅持,軍心就不會散,隻要軍心不散,他們就有勝利的希望!虎背熊腰高達精壯的將軍,穿著皇上親賜的金色盔甲,大步向外麵走去,看上去真的是意氣奮發的,但是隻有他們自己知道,心裏其實是有多麼的沉重和荒涼。
時間就在這樣的夜裏悄悄地逝去,傲淩霄坐在桌前看著這些日子大臣上奏的折子,國事是最不能耽誤的,雖然作為參政大臣的國舅將很大一部分走著擅做主張的拿到了相國府,但是還是有一批忠貞的大臣,堅信著其實在皇宮裏的這位,才應該是大皇王朝真正的下一任君主。
時間不早了,青色已經進來催促傲淩霄好幾回了,但是傲淩霄還是穩坐不動的坐在那裏,不是國事真的有多麼繁忙,而是他現在就算是躺在床上,未必也就能睡得著,外麵的大殿內,正在做著法師,這是對帝王的超度的法事,傲淩霄不知道這連續三日的法事能不能平安的做完。
門外忽然一陣風動,是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傲淩霄不用磚頭也知道是誰,以為窗外的那一家鳳鸞車架已經擺明了來著的身份,傲淩霄並不是很想見的一個人,但是這個時候,卻是不得不見。
“你倒是有閑情,竟然還能在這裏品茶賞雪?!”一陣嬌聲嬌氣的聲音帶著滿滿的諷刺,不再是像以前的那麼尊貴深沉,聽著讓人覺得心裏不舒服,但是這才應該是真正的她吧?
傲淩霄緩緩地轉過頭來,看著一身白色裝著的人,久久的沒有開口,幽深的眼神像極了兩口望不到盡頭的井,“這麼晚了還不睡,您是在擔心做惡夢嗎?母後?!”
最後的母後兩個字,帶著極為深沉的諷刺意味,母後,她哪裏有什麼資格做自己的母後呢。
皇後冷冷晃著頭一笑,眼睛甚是犀利,一點也沒有平時的慈善柔和,緩緩地向傲淩霄走進說道,“我又沒有做虧心事,何必會怕半夜鬼敲門,倒是你,做了什麼事情自己倒是不敢睡覺吧?你是害怕你父皇的冤魂回來找你嗎?!”皇後的聲音很犀利尖銳,冷厲的幾乎是喊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