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中計(1 / 2)

拜別了李克用,方玉倫有些失望,辛苦一遭無功而返,確實有些不爽。

回到客棧,徐世甫竟然已經醒了,便湊上前來與他說話。

“少俠夜裏出去,想必是事情有些眉目了?”徐世甫笑道。

方玉倫苦笑道:“不出去還好,這一出去卻是亂了。”

徐世甫也不繼續問下去,因為他明白一個道理,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世上最難得的是糊塗。

“想那些煩心事有何用,不如咱們倆再喝上幾杯,算我請的!”徐世甫爽朗道。

方玉倫心裏一團亂麻,心想即便再怎麼想也於事無補,東西已經到了皇帝的手中,總不能夜探皇宮。且不說眾多皇城守衛,單是大明宮如此宏大,從哪裏找都是個問題,他自認沒有這個能力。

徐世甫依舊是三杯就醉,拉著他扯東扯西,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方少俠,我那姑娘,嘿!那叫一個漂亮,鄰村的大戶扈文德非得讓我姑娘嫁給他的兒子,這十裏八村誰不知道他兒子就是個傻子!這大戶人家的傻兒子最是可恨!還有那個劉贏順,我這客棧裏所有食材全是出自於他,他的貨不得不說,真是物美價廉,他惦記我姑娘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方玉倫就這樣靜靜地聽著,其實這樣也挺好,兩個人萍水相逢,坐在一起喝酒,事後天涯路遠,相忘於江湖。

“你知道嗎,我那遠房的外甥早就與我姑娘訂下婚約,可扈文德和劉贏順是我這客棧的生財之道,我不想失去財路,也不想女兒毀了終生幸福,便想出了一個計策!”徐世甫這時非常驕傲的道:“後來,我告訴他們我女兒已經許配給都護府的參軍,二人一聽是都護府的軍士便斷了念想。而我女兒也被我那外甥娶到了嚴州老家,可謂是一舉多得啊!”

方玉倫笑道:“徐掌櫃不愧是讀書人,這花花腸子確實比別人多。”

徐世甫笑而不語。

方玉倫回到房中,已經是五更天了,卻一點困意都沒有,回想今天發生的事,腦袋似乎都不夠用。

“想不到,就連徐掌櫃都有如此睿智,這世間……”方玉倫突然止住了話,腦中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事。

這徐掌櫃的事與他現在經曆的簡直如出一轍。

他想道:我與晉王好比他口中的扈文德和劉贏順,他的遠房外甥好比皇帝,耍了我們向皇帝示好。這是剛剛他得出的結論。

可如果事情不變,人物之間轉換一下,又當如何?

如果義父和眾多尋求者比作扈和劉,皇帝比作那個他口中虛擬的嚴州參將,而李克用便是那個遠房外甥!

一想到此處,方玉倫頓時脊背發涼,這顯然有些離譜,可真相永遠都是讓人瞠目結舌。

如果真是這樣,那李克用必然不會停留太長時間,他此番大費周章必然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得到了“傷心淚”,尤其是義父朱全忠!

他們兩人平素不和,誰也看不起誰,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二人刀兵相向是遲早的事。“傷心淚”的威力巨大,如果大量製造那打起仗來將會事半功倍。攻城略地出其不意才是上策,這完全可以做李克用的底牌!

想到這裏,方玉倫頓時有些火起,餘善通和李克用端的好計策,真是不費一絲氣力一勞永逸!

既然心中已經認定李克用才是贏家,那方玉倫便要隨時注意李克用及其隨行將軍的動向。

接下來幾天方玉倫一直暗中觀察,他尤其注意那些隨便進出行營的人。

勞施道這幾日進出晉王行營有些勤,他本是千牛衛的一個小小校尉,在李克用勤王時,因為表現英勇而被李克用留了下來,委以重任。現在為一司的都指揮使,已經是李克用的心腹大將。

今天,勞施道接到了一個十分艱苦的任務,這個任務卻是既讓他興奮又讓他害怕,便是護送“傷心淚”回河東!

晉王殿下瞞人的功夫真是厲害,連自己最親密的部下都不知道何時他竟已經把“傷心淚”拿到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