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獄推官都有自己的小衙門,一般都設立在辦公之處。但趙敬卻不同,他把刑獄衙門設在自己的家中,一天十二個時辰,隻要有人報官便會受理。自他當上推官開始,便在家裏斷了不少案子,他相信邪不勝正!
方玉倫被推搡著走進了衙門裏,青年捕快也就是胡延誌大喝道:“跪下!”
方玉倫昂然挺立道:“除非你打得過我,否則我肯定不跪!”
胡延誌怒道:“你是想嚐嚐殺威棒的滋味!”
“好了!”趙敬端坐在堂上顯得無比威嚴,他製止了胡延誌,對方玉倫道:“不跪便不跪,等一會證據確鑿,有你的苦吃!”
趙敬冷哼道:“堂下何人!”
方玉倫笑道:“趙推官,我聽說過你,鐵麵無私為民立命,是個好官。可好官也不能無緣無故的抓人吧。你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把我抓來,是不是有些不妥!”
趙敬有些氣結,不禁怒道:“堂下可是方玉倫!”
方玉倫道:“正是!”
趙敬怒目而視道:“你可知罪!”
“不知大人指的罪是什麼罪?”
趙敬道:“你強侮婦女,是也不是!”
方玉倫噗呲一聲笑了,笑了半天才道:“強侮婦女是真的可不知是被我強辱的哪個婦女?”
堂外聽著的朱友文和陳文正險些笑出聲來,直呼哥哥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趙敬有些惱怒,頓時皺眉道:“你倒是認了罪,傳王氏,範氏還有人犯的幫凶鄒星桓!”
右側突然出現了三個人,赫然是王晴兒範雲雲和鄒星桓!
三人跪在地上,王晴兒卻是梨花帶雨,控訴方玉倫對她的侮辱與折磨。
方玉倫心裏暗道,本來救了她們,還一路護送到這裏,可為何她們卻過河拆橋,恩將仇報!
方玉倫道:“王氏,我對你是否有恩?”
王晴兒抹了一把眼淚,楚楚動人道:“不說還好,說起來妾身便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仔細說來!”
“大人給妾身做主,這方玉倫自恃武功高強,為了占有妾身,竟然將相公一家滿門五十餘口全部殺害!”王晴兒恨恨道:“隻可惜妾身女流之輩,被他奪了去隻能虛與委蛇,與之周旋。才能讓小女雲兒保全完璧之身!他就是個禽獸,望大人明查,還妾身一個公道!”說完竟然又抽泣起來。
方玉倫這時根本摸不到頭腦,這根本就是恩將仇報,黑白顛倒,他怒道:“你個賤婦,空口白牙含血噴人!”
王晴兒咬了咬牙,竟然將衣服褪了半邊,露出了香肩,肩膀上竟青一塊紫一塊,她哭道:“大人,這便是方玉倫淩辱妾身的證據!”
方玉倫冷笑道:“王氏,我強辱你不假,可這身上的傷卻不是我弄的,你倒是下了血本!”
趙敬又問鄒星桓道:“鄒星桓,你可知罪!”
鄒星桓笑道:“知罪知罪,都是方玉倫叫我做的,我隻是幫凶而已。”說著還衝方玉倫笑了笑,方玉倫明白,這小子是在嘲笑自己,順便落井下石。情知自己不會有事。
這時,堂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湯大人到!”
趙敬一聽,急忙站起身來,準備去迎接,隻見湯仁和卻是急忙對方玉倫一拜道:“下官見過玉公子。”方玉倫拱手道:“見過湯大人!”
方玉倫耀武揚威似的看向趙敬,然而趙敬卻沒有想象之中的目瞪口呆,隻是冷冷的看著方玉倫和湯仁和。
方玉倫精光一閃道:“趙推官早已知道我的身份?”
趙敬哼了一聲道:“汴梁首惡,無惡不作!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好!”方玉倫讚道:“趙推官果然是父母官,單憑這份膽色便讓我佩服之至!”
湯仁和笑嗬嗬的道:“玉公子,這是個誤會,誤會!”
王晴兒卻傻眼了,沒成想這方玉倫竟然有這麼大的身份,竟然讓趙推官的上司這麼恭敬,心裏頓時萬念俱灰。
趙敬卻不合時宜道:“老師,此人犯下滔天罪行,不能姑息!”
“大膽!”湯仁和頓時怒道:“遵儀,這位乃是朱大帥義子,不得無禮!”遵儀乃是趙敬的字,也是湯仁和所起。
他轉而又諂媚的向方玉倫道:“玉公子,下官的學生讀書讀的傻了,不要與他一般計較,下官已在家中備上了酒菜,還請賞光!”湯仁和不停的對趙敬使著眼色,趙敬瞪了一眼方玉倫,重重的拂了一下衣袖,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