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後來又探聽到那個日本人出現在那裏是為了盜取一顆寶珠嗎?這麼說那顆寶珠也很有可能在曹雲乾手裏了?”祝衍文問道。
“不知道,如果我們猜測是對的,應該在他手裏,或者那個日本人根本就沒有找到。”祝老太爺說道。
“你還是給小才打個電話吧,告訴他玄陰真經的事情,這麼些年了,他應該知道事情的真相。”祝老太爺又對祝衍文說道。
“好的,我這就給公孫打電話。”祝衍文轉身出屋。
寒風呼嘯,公孫才緩緩步行在乾元觀內,雖然屍體都已經被處理走,但還是四處可見斑駁的血跡,足見當時觀中慘烈的景象。
狂風吹過,吹起了公孫才的道袍,透出他有些削瘦的身體。
“爸,這裏這麼冷,我們還是回去吧。”公孫莫言上前扶住父親,輕聲說道。
公孫才搖搖頭,緩緩說道:“這點山風還吹不倒我,我就是想看看他曹雲乾最後落得什麼下場。”
公孫莫言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扶著父親。
公孫才緩緩向前走著,低聲對公孫莫言說道:“當年你母親就是在和我吵過架之後,帶著你,和曹雲乾一起出任務。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二十多年過去了,我無時不刻不在想,如果當年不是我跟你母親吵架的話,是不是她就不會死。”
公孫莫言抓緊了父親的手臂,低聲說道:“爸,你別多想了。”
公孫才沒有理會兒子的勸解,而是自顧自繼續說道:“那時候曹雲乾還很年輕,我看得出來,他對你母親也很有好感,而且也很疼你。後來你母親身亡,我不是沒有懷疑過他,可那時他的傷心難過絕對不是裝出來的,我在他的眼裏可以看得出那種深入骨髓的痛。甚至後來他退出特處局也是因為你母親的死所致,還專門找他喝了一場酒。”
公孫才轉頭看了看兒子,繼續說道:“幸好,他沒有喪盡天良,留下了你的性命,不然那個時候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
公孫才看了看前方,又說道:“後來,我一腔悲憤無法發泄,在隨後和他國修士的大混戰中,出手狠辣,毫不留情。那一段時間你衍文叔也因為一件事情大受刺激,出手也沒了輕重,我們兩個人在戰場上毫無顧忌的出手,發泄自己心中的痛苦,就連你祝爺爺都管不住,不知有多少外國的修行者死在我們倆手下,一時間倒闖出了‘冰火雙煞’的名號。
再後來因為我們倆當時表現的太出風頭,出手也太狠辣,被國外那群人集體堵截,你衍文叔身受重傷,而你祝爺爺為了保住我的小命,不讓我繼續獨自在戰場上戰鬥,親自出手,將我抓住囚禁在黑石獄中,一直到戰亂結束,才放我出來。我在黑石獄中每日靜思,想了很多,也看透了很多,這才在後來出獄後舍了俗家弟子的身份,入了道門。
這麼些年來,我每天都讓自己笑著麵對世人,把一切都放下,唯獨你母親的死,我一直耿耿於懷,其實我也不是想報仇,就算現在曹雲乾還活著,我也不會想著殺他,我隻是想知道你母親死亡的真相,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說著公孫才看了看四處的血跡,淡淡的笑了笑,說道:“這麼些年,我放下了一切,過的很開心,看著你一天天長大,我感覺到很幸福。如今看來,曹雲乾的日子,過的可真的不怎麼好。”
公孫莫言也抬起頭看了看四周,說道:“雖然我們沒有出手,母親的仇最終還是報了。”
公孫才淡淡說道:“人活一世,費勁了心思追名逐利,到頭來還是一場空。莫言,你記著,以後不要想著什麼名啊、利啊、遠大的抱負啊,其實人這一輩子,就這麼短短的幾年,想那麼多,追求那麼多,沒用!珍惜自己眼前人,踏踏實實過好每一天,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公孫莫言聽到父親的言語,忍不住心中一陣觸動。“珍惜眼前人,我是不是應該好好珍惜眼前的她呢?”公孫莫言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