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三天,尹蘭和尹湘兒都沒來,讓失了玩伴的蕭騰疑惑又驚慌,生怕自己就這麼失去了難得的同齡玩伴。
“總管伯伯,今天,湘兒和蘭兒還沒來嗎?”在院子外遇到了總管,蕭騰忍不住上前詢問。總管伯伯這個名號是他跟著尹蘭和尹湘兒兩人叫慣了的。
“小少爺,湘兒和蘭兒還有功課要做,等再過幾天,功課不忙了,再讓她們來陪你可好?”總管看到蕭騰,就好像看到了將軍小時候的抹牙膏,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
“可是,她們不是女孩兒嗎?根本就不用做功課的嘛,你去給小黑哥哥說,讓他不要再給她們布置功課了。”蕭騰不依不饒,甚至想自己親自去找兩個女孩兒。
“小少爺,這個不好吧?”總管沒想到自己竟會聽到這麼幼稚任性的話,小少爺是將軍唯一留下的骨血,該是做個頂天立地征戰沙場隻流血不流淚的好男兒,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的嬌養深閨不諳世事隻活在自己世界的大少爺。
“怎麼不好?”蕭騰皺眉,他感覺到總管伯伯有些生氣,卻不知道總管伯伯在為什麼生氣。
“小少爺,奴才還有事兒,就不陪您說話了。”見有下人來找他,總管連忙找借口離開,留下不滿的蕭騰站在原地,他還不知道自己究竟什麼地方惹了總管伯伯生氣了呢。
“騰兒。”聽到了兒子和總管之間的談話,喬芷馨慢慢的走過來,臉上的不悅已經隱藏起來。
“娘?”蕭騰回過頭,就看到娘親正站在那兒,笑眯眯的看著他。
“娘,您找孩兒有什麼事兒嗎?”蕭騰先是禮貌的問過安,才問道。
“騰兒,你不是一直嚷著要學武嗎?”喬芷馨笑眯眯的模樣好像正在算計著他人的爺爺!蕭騰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以近乎膜拜的眼神看著喬芷馨。
“娘這兩日想著,想把你送到你祖父朋友那兒學武,到那裏你就會有很多朋友,你願意嗎?”喬芷馨笑著以朋友誘惑著無辜的蕭騰。
“真的會有很多朋友嗎?”蕭騰心動了,想到蘭兒和湘兒,他還是點了點頭。等他交了好多朋友,學武歸來,一定會很厲害。到那時,就可以好好保護蘭兒和湘兒的。
隻可惜,蕭騰的理想是好的,可現實卻那樣的殘酷。等蕭騰終於交了一大堆朋友學成歸來之時已經是十年之後了。
果然是蕭老爺的好朋友,對方很快就派了人來接蕭騰入門。
“娘,我離開後,你要照顧好蘭兒和湘兒,她們可是我的好朋友。”被沉默寡言穿著一身黑衣肩上蹲著一隻像狼又不像狼,像狗又非狗的動物的大師兄接走時,蕭騰還不忘叮囑著自家娘親照顧好蘭兒和湘兒。
喬芷馨隨意的點點頭,心裏雖然不舍,卻是希望兒子歸來後真能如同夫婿一般是個頂天立地的真漢子。
“走吧。”那沉默少年突然開口,入耳的沙啞低沉仿佛是在礫石上打磨過一般。蕭騰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看向少年,可那少年卻仿佛沒感覺到他的注視,一副不愛搭理人的冰冷模樣。
“是,大師兄。”對這位來接他的據說最早入門的大師兄,蕭騰從剛才見第一麵時便存著深深的敬畏,不是因為他入門早,隻是因為那一身與年齡極不相符的滄桑冷漠與參透人世的悲傷寂寥。
“大師兄,你有什麼難過的事嗎?”馬車緩緩駛動,蕭騰望了少年許久,突然開口問道。
“管好你自己就行。”尹諫之冷哼一聲,這麼個單純的娃兒送到那吃人的門派,真不知道他的父母是怎麼想的。
蹲在肩膀的雪狐許是累了,跳進少年的懷中睡著了。
這雪狐是雪原上特有的動物,不但長壽而且最是狡黠聰慧。若非尹諫之當年以誠相待,這雪狐怎會心甘情願跟隨尹諫之,並陪他過了這麼久骨肉失散的日子?
“雪兒。”不知道爹和香兒還活著沒?少年疲憊的閉上眼睛,往事一幕幕快速劃過腦際,少年的手也漸漸攥緊。他要盡快出師,隻有學好了功夫,才能去找那不知流落何地正受著什麼苦的妹妹!
雪白的小爪子按上少年的手掌,換來少年疼寵的笑容,少年一把將雪兒抱入懷中,懷中的溫暖偎的他那顆冰冷的心稍微暖了些。
轉頭看看已經睡倒在馬車裏的蕭騰,少年溫和一笑,取來氈毯為蕭騰蓋上,這個還未入門的小師弟,還真是個無憂無路的少年啊!
送走了蕭騰,喬芷馨便沒了顧忌,她已經決定要把尹湘兒送入神殿陪伴聖女。本來她就該呆在神殿之中的,她送她去陪伴聖女侍奉母神也是天經地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