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臉憋得一片通紅,似乎就要到了快要爆發的境地,可看了看倔強的司徒湛然,他也隻能按捺了情緒,深深吸了幾口氣。
“你當時沒給我娘選擇的機會,可如今我卻要為我自己爭取一個機會。這個皇宮,我不會長留。”一把拿過葉湘手中的令牌,他隨手扔給皇帝,“這枚令牌,你愛給誰給誰,我不要。”
“你怎麼可以不要!”皇帝猛的站起,卻感覺眼前一片片的黑影,雙腿一軟,隻得坐回禦座中,恨恨的咬牙。
“老頭,我來這兒隻是為了幫娘出氣,既然我氣已經出了,我和香兒就要離開了。”
“慢。”這時,一直沒說話的葉湘阻止了司徒湛然的動作,她慢慢上前,抓過皇帝虛弱的手腕,四指搭上腕間:“你中毒了?”
“嗬嗬,不愧是霽雪聖女,竟然能看出朕中毒了。可惜這皇宮裏的太醫都以為朕年過半百,身體虛弱不宜再處理朝政了呢。”皇帝自嘲的笑。
“閻王愁?”葉湘確定道,昨日她才看過醫書,對這種毒記憶頗深。
“虧得有皇室的秘藥支撐著,否則朕就看不到朕和蓉兒的另一個兒子了。”皇帝欣慰道。
“可你的藥隻是暫時壓製了毒性,用的時間長了,還產生了另一種劇毒。”葉湘明白了,為何皇帝剛過半百,便已是滿頭的白發,原來竟是為毒所苦。
“這毒需要好好休養,你……”葉湘也知道點兒染霜的情況,此時正是皇後外戚專權,朝中一片混亂,若是皇帝此時倒下,那皇後族人趁機幹政,恐怕皇帝養好了身體,這染霜已經換了姓氏。
可如果不休養,那皇帝的命勢必會搭上。
“湛然?”她看向司徒湛然,隻見司徒湛然正輕抿了唇,眼睛定定的看著皇帝。
突然,他動了,單手如閃電一般點了皇帝的穴道,身後黑衣閃過,等葉湘看清楚時,不知從何處閃出的黑衣人也被點了穴道,雙眼戒備的看著司徒湛然。
“老頭子,看在你這個屬下還對你忠心耿耿的情況下,我會暫時代替你一段時間,等你的身體養好了,你再回來收拾這堆爛攤子。”司徒湛然看到皇帝驚喜的笑容,惡劣的咽下了後半句會讓皇帝嚎啕大哭的話。
看著黑衣人扛著不能動彈的皇帝從密道中離開,葉湘卻有種想要叫住那人的衝動,然她耳邊已聽見一串爽朗低沉的笑聲。
“湛然?”葉湘歪著腦袋看著司徒湛然笑容滿麵的模樣,笑道。
“這段時間還是讓父皇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們也該想想該怎麼脫離這個……”司徒湛然看看頭頂的金色琉璃瓦,道:“華貴的囚籠。”
“咦,這不是咱們的太子殿下,怎麼會如此狼狽模樣,竟有空來本宮這兒坐坐?”看到眼前一身狼狽的太子殿下,皇後竟是掩嘴笑了,軟綿的話裏藏著刀子讓司徒蔚然眼中劃過憤怒,卻是隻在袖中緊握了手掌,麵上卻未流露半分。
“今日來,隻為了與皇後娘娘做一樁買賣。”
“買賣?”皇後愣了一愣,掩嘴笑道:“本宮倒不知道本宮有什麼買賣要與太子你做的。”
“那……這江山呢?”司徒蔚然冷笑一聲,銳利的雙眸正捕捉到皇後的手一頓,已是飛快的拿了絲帕捂住驚訝得半張了的嘴。
“怎麼,皇後娘娘與本王鬥了這麼久,竟不是為了那無上的權利嗎?”司徒蔚然的話固然有些大逆不道,但皇後卻無法否認自己對那個位置的熱切。
想了會兒,皇後瞄眼穩坐不動的司徒蔚然,心中暗惱,卻是心中一動,笑道:“太子殿下早就是皇上看好的皇位繼承人,難道太子殿下竟會把唾手可得的皇權分與本宮嗎?”
“既是買賣,若是與皇後無任何好處,本王何必來找你呢?”司徒蔚然笑笑,看似沉穩的模樣,手心中早已是汗水點點。
“哦,看來太子殿下竟是沒了登位的籌碼,所以才來找本宮,要本宮來助你?”皇後抿嘴一笑,眼中卻是十足的冰冷。這太子殿下雖聰慧過人,卻還是嫩了點兒,讓她知道了他的底牌,那麼他豈不讓她得寸進尺嗎?
“皇後這話又是什麼意思?本王誠信來與你談樁買賣,你竟隻是奚落與本王。你豈不知,本王失勢後,下來就輪到你皇後娘娘了。”司徒蔚然猛然起身,雖說的一句話讓皇後惶恐,卻隻以為是威脅之論。
“哼,危險即在眼前,皇後若是仍不知所覺,今日本王之落魄便是皇後明日之鑒。”說著,司徒蔚然甩袖欲走,卻是被皇後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