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魚呢?”秦煙問道。
“放了”
“啊?放了!”本以為會大哭大鬧的秦煙隻是靜靜的蹲下身,用手指在沙灘上畫著圈圈,邊畫邊念叨著:“怎麼能放了?那可是我冒著生命危險換來的”說著,有水珠從秦煙眼裏流出,滴在沙灘上,慢慢沁進沙裏。
隻是開玩笑的宋雲卿看到她這樣,也不禁心酸起來,“騙你的,魚我讓小白帶回清樓了”看著她緩緩開口。
“真的?”秦煙興奮的抬著頭問他。
看著雙眼紅潤,眼睫還帶著水珠的秦煙,宋雲卿隻覺得這個女子能萬般寵溺。
“嗯,起來吧”摸了摸秦煙的頭,笑著將手遞給她。
自來這個地方起,秦煙再也沒有感受過被人寵愛,剛才宋雲卿的這個動作卻讓她覺得無比熟悉,那一瞬,她似乎感覺到了幸福的眩暈。
“回去吧”秦煙起身,向屋內走去。
“這麼美的景致,不多呆一會?”宋雲卿跟在秦煙身後。
“你什麼意思?”秦煙聽出些什麼。
“我覺得”宋雲卿走近秦煙,小聲在她耳邊說道:“佳人相伴,豈不為好景?”
秦煙剜了宋雲卿一眼,甩下一句“無恥”,進了屋。宋雲卿未怒,依舊一臉笑意的跟了進去。
漁家夫婦聽秦煙說要走了,竟有些不舍,硬要留下他們吃飯,秦煙不好駁人麵子,隻好留了下來。
“你怎麼還不走?”秦煙看著閉著眼悠然坐在椅子上的宋雲卿說。
“他們可不是隻留了一個人”
看在他救了自己一命,秦煙沒有計較,徑直走到屋內幫忙準備飯菜去了。
正此時,宋雲卿聽到一個熟悉的腳步聲慢慢靠近。
“她怎麼樣了?”來人輕輕說道。
“怎麼也不問問我?”宋雲卿有些不快。
“好好好,宋少主,您怎麼樣?”白可成滿臉笑意的說。
“小白”宋雲卿咬著牙斜視著白可成。白可成知道宋雲卿最不喜人稱他少主了,所以總是拿這個來調侃他。
“不說笑了,我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宋雲卿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跟平日裏的他完全不同。
“我打聽過了,附近的人都與她不熟,也沒有找到關於她的任何信息”
“是嗎?看來此人非同一般”宋雲卿說著嘴角就揚起了笑。
一陣海風吹過,空氣伴著魚腥味卻依舊清新。“還有一件事”白可成的聲音清幽的似可以隨風飄走。
“說”
“甄夫人好像回來了”白可成沒有看宋雲卿。
本來平靜的宋雲卿突然抖了一下,慢慢睜開眼,看著平靜的海麵,回想著什麼。
“你會原諒她嗎?”白可成問道。
“不會”無論問多少次,他都是這個回答。
“可她畢竟是你娘”
“那又怎樣?當年她是怎樣拋下我的?隻因那個男人未做到的允諾”宋雲卿輕笑。
其實他比誰都清楚,自己真的是很想母親,隻是不願承認。記得兒時仗著自己身份搶了外麵小孩的玩具,小孩哭著回家,不多時,那孩子的母親帶著孩子出來找他,對他說‘我知道你是城主的兒子,但也不能橫行霸道,果然是沒有母親管教?’,照平時,他早就命人將那母子教訓了,可那時,他真的無法下手。如果自己的母親也在身邊,那她一定會罵自己一頓,然後再撫慰自己,可是他從來沒有過體會過,因為在宋雲卿隻有3歲時,他母親便離開了那個囚籠般的府邸,也一並帶走了宋雲卿對母親僅存的一絲愛意。
“你又想起那件事了吧?”白可成想到了什麼,笑著對他說。
“嗯,你娘可真大膽”沒錯,剛才介紹的那個被欺負的倒黴孩子就是白可成,不過二人也因為這件事結下了兄弟緣。
白可成的母親前些年患病歸天了,正巧那幾年白可成在外學藝,未能終守母親,對此事,他一直耿耿於懷,於是匆匆結束了他的學藝生涯,回家自己經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