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烏帝商化作了一團金紅色的火焰在這空中飄蕩,猶如太陽般耀眼奪目,站在一旁的林清寒隻覺得一陣陣熱浪撲打在自己的臉上,親眼見識到了金烏這種傳說中才存在的神獸,興奮莫名的他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額頭之上的汗水緩緩流下。
“咦?小帝商,你又貪玩,快去修煉。”
蒼老疲累的聲音傳來,林清寒與小金烏一頓,扭頭看去,隻見那妖族的大長老夜長空帶著一個身披黑鬥篷的修士來到了他們的身前。
被長輩抓了個現行,小金烏連忙化回原型,伸出自己的兩隻短小的翅膀將自己小腦袋遮擋起來,訕訕道:“大長老,我這就去。”
林清寒這才想起天誅不見了蹤影,而自己又出現在這妖族的聚集之地,連忙問道:“老前輩,我的天誅呢?”
“原來這柄劍的名字叫做天誅。”夜長空笑著朝林清寒揮了下手,隻見一道黑影閃過,那天誅便出現在了林清寒的麵前,緩緩跳動。
頓了頓,夜長空指著身旁穿著黑鬥篷的人說道:“你的天誅本就是至陰至邪之物,挨了那至剛至強的天雷,若不是他,想必這劍隻怕是要廢了。”
林清寒聽聞居然是他幫自己修好了天誅,神情一凜,連忙作揖道謝一番,一把將天誅從劍鞘之中抽出,感受著那股洶湧澎湃的力量似是要鑽破自己用浩然氣所形成的阻礙,一時間雙眸之中精光連連閃現,細細注視著那散發出寒光的劍刃。
“小賊,我們又見麵了。”
隨著這聲略微耳熟的聲音,林清寒看著那鬥篷之下伸出了白皙的雙手,緩緩拉開了自己的帽子,笑道:“我幫你修好東西,自然是要你付出點代價的。”
鬥篷之下的麵孔竟然是那病蔫蔫的冷墨夜!
這是一張能夠令林清寒能夠銘記終身的麵孔,看到這張熟悉的麵孔,他便想起了那日自己在夷陵城所受到的折磨,自小到大,即使挨過很多打、受過不少欺負的他也從未感受過那非人般的折磨,一時間心中湧現出了滿腔的忿恨之情。
他用異常憤怒的眼神死死瞪著冷墨夜與夜長空,咬牙切齒道:“魔—崽—子!沒想到你竟然出現在這裏,妖魔妖魔,沒想到這妖與魔還真是一家!”
冷墨夜見臉上寫滿了憤怒之情的林清寒死死瞪著自己,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輕輕擺了擺手說道:“今天我來沒想欺負你,隻是想找你來印證一下我的猜測,並沒有別的意思。”
“我驗證個你大爺!”惱怒無比的林清寒哪裏管他今天來是要幹些什麼,一想起上次被他用卑鄙的手段迫害,當即就是怒火中燒,左手一把將劍鞘扔了過去,右手拿著天誅向著他的脖子削去。
冷墨夜畢竟修為比林清寒高了不少,隨手便伸出劍指,順著劍身劃過,輕點手腕一下便將天誅擊落,順勢反手抓住林清寒的手腕一扭,冷笑道:“火氣還挺大,可惜啊,你是打不過我的,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聽我的話,少吃些苦頭的為妙。”
林清寒想要報仇是沒錯,可感受到那又變強了的實力,他便知道今天若是不聽這個家夥的話,隻怕是不能活著走出這片山林,無奈的他隻好冷哼一聲,將冷墨夜的手甩開,怒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聽師傅說,當年我出生沒幾天時,被人掉包,你家長輩將你我掉包,成功的竊取了父皇所封下的巫骨後,又將咱們二人調換了回來,卻被我父察覺,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此事?”
說完,冷墨夜的雙瞳之中散發出了一陣陣逼人的寒意,直視著林清寒,似是要將他看透。
林清寒似是被這寒光滲著了,咽了口吐沫十分小心的說道:“我哪知道這事,你都說了出生前幾天,更何況你六歲前的事都能記清?”
“哦,沒關係,這事也不是我想問的,我就想知道,你是怎麼用出來巫骨的力量的?”毫不在意的冷墨夜緩緩揮了下手中的折扇。
“這事我也不知道,那天被人逼急了,我就記得腦子裏出來一段巫謠,然後就變的很厲害了。”心知冷墨夜是敵非友,林清寒不敢將實話說出來,便將天亦久給摘了個幹淨,統統攔在了自己的身上。
“哦?那還真是有點意思了。”說話間,冷墨夜那張慘白的臉上忽然間湧現了絲絲潮紅之色,像是被氣得不輕,連連咳嗽了好幾聲,緩了半天勁,這才說道:“你一個普通人族體內才有多少稀薄的巫血?被那天亦久用了一記瞞心術便能夠激發我族先祖的殘骨之力,聽到巫謠?”
聽到這話,林清寒猛地一怔,臉色劇變,那長發之下的前額都密密麻麻的留下了汗水,他不明白,冷墨夜是怎麼知道天亦久曾給自己用過瞞心的?
幹戈起兮空十陽,舉世伐兮空悲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