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封於東哈哈一笑,接著說道:“那林小子,看在你擁有純淨魔氣的份上,本座對你此前無禮之事既往不咎,此事過後加入我陰陽魔宗可好?”
“靈”字麵具之下,風長生的臉上掛滿了焦急這色,心道這該死的封於東不嫌事大,回頭定要滅了陰陽宗,連忙向古易等人傳音,以求助力。
古易上人接到傳音,哪裏管林清寒是不是魔族,就憑著他一個散修能自己走出這新的分支這一點,自己都要為他撇清這黑鍋的事。
一時間,仲裁席上響起了激烈的爭吵,而那玄淨大師猶如一座沉穩的大山般,靜靜閉目,口誦佛號,而那夜長空猶如是睡著了一般,竟然打起了盹。
一邊的寶寶聽到了公羊秋水的怒喝,睜大眼睛一臉茫然的問向了身旁的左妙竹道:“魔頭是什麼?能吃嗎?”
“魔頭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別亂吃。”
左妙竹隨意解釋了一句,望著那台上麵色平靜、持劍而立的林清寒,心中泛起了糾結,緊抿著薄薄的嘴唇,雙手不由自主的抓在了一起,希望這隻是一個誤會,畢竟那佛宗的三萬佛兵,可不是鬧著玩的。
而一邊的妖族坐席之處,天亦久、楊布衣、聞風不知何時隨著妖言君挪了過來,低聲議論著看台之上的林清寒。
“林兄他應該不會是魔族吧?要真是魔族,那風前輩和夜前輩早已看出來了,他怎麼可能是魔族呢?”聞風說完自己的看法,轉頭望向眾人,想要求證。
“什麼叫做應該,你小子會不會說話,林兄明明就是人族,要真是魔族,那咱們一會就改被搜魂了!”
魔族,可是一個人人痛恨的種族,楊布衣一想到了這種幹係甚大的敏感問題,頓時間打了個哆嗦,從懷中取出了一條潔白的手帕,用力擦拭著自己頭上的汗水。
天亦久並沒有說話,細細思量著,在之前的那個山林中,林清寒曾念出巫謠,被殘魂控體,他本以為是哪巫骨之上的殘魂作祟,可卻又有個疑問環繞在心頭。
巫血、巫焰,那可是比魔血、魔焰還要高一等的存在,一根不知經曆過多少萬年的巫骨,怎麼可能還能造出骨髓、巫血呢?
楊布衣見天亦久一直沉默無言,不由的伸出右手推了推正出神的天亦久,問道:“阿九、阿九,你在想什麼呢?”
“啊?哦。”天亦久被楊布衣叫回了魂,伸手揉了揉自己發脹的太陽穴,十分頭痛的悶悶說道:“我在想,這中和仙氣同級的魔氣怎麼就會出現在大哥的身上。”
身著錦袍的妖言君左手打開自己的折扇,右手輕輕撫摸著上麵繪畫的錦繡山河圖,低聲說道:“這事誰知道呢?不過若是擁有魔氣便是魔的話,那他能用我的妖氣,他不就是妖了嗎?”
人族竟然能夠使用魔氣與妖氣,這顛覆了天亦久的認知,用過瞞心的他深知自己就算是用出了妖的力量也不能使用妖氣,大驚的他睜大雙眼,十分不可置信的問道:“什麼?大哥他能用妖兄的妖氣?”
“是啊。”淡淡回了天亦久一聲,妖言君看著自己手中的錦繡山河圖,細細思索著林清寒的那柄古怪天誅究竟是什麼來曆,居然如此神鬼莫測。
吵鬧的仲裁席上的爭論遲遲沒有進展,吵聲越演越烈,本打盹的夜長空似是被眾人吵醒,極為不耐的揮了揮手,說道:“你們怎麼這麼笨呢?問問這小子不就清楚了?”
頓了頓,夜長空提起體內的靈氣,大喝一聲“安靜”,將這吵鬧的會場鎮壓一番,接著說道:“林小子,老頭我問問你,你這魔氣是咋來的?你到底是不是魔族?”
會場之上,本警惕著公羊秋水忽然發難的林清寒聽到了夜長空的問話,自然是知道仲裁席那邊的形勢對自己頗為不利,便轉身抬手,衝著仲裁席作揖道:“我這魔氣是當初在夷陵城時,被那魔崽子給打進體內的,若我是魔族,那他魔界少主冷墨夜便是人族了。”
林清寒心知這樣的說辭沒有什麼說服力,將體內魔氣收回,放出了天誅內的些許妖氣,伸出右手指著仲裁席上道:“我還會用妖氣,難不成我就是妖族了?心不正,劍則邪,若我心正,妖魔之氣皆為浩然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