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何為邪?但凡不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皆為邪。
亂人意,控人心,吸人精元,蝕人靈氣——這便是天誅被人稱為邪劍的原因。
別以為林清寒乖巧懂禮貌的樣子就以為他是個好孩子,一個孤兒,骨子裏麵的倔強非同經曆之人所不能懂。
瘋女人,既然光明正大的浩然氣無法擊敗你,那我就隻好借用邪氣凜然的天誅了,我不怕進入佛獄,我怕的是事事都要聽從安排,成為一個行屍走肉、任人擺布的傀儡棋子!更何況我還想賭,還想賭賭看,自己在魂殿與魄淵的交鋒之中到底是個什麼份量的人物!
思念間,雙眼微眯的林清寒感受到自己體內澎湃的靈氣已然開始漸漸消散,不願浪費酒靈咒效力的他連忙將丹田內的魔氣盡數灌注進天誅之中,加強著天誅的威力。
一時間,漆黑如墨的魔氣從天誅劍身漸漸飄出,緩緩圍繞著林清寒的身軀。
而那漸漸開始衰退的酒靈咒還在為他提供著些許靈氣,知道天誅邪性的他沒有任何猶豫,默默令體內心聚集起的靈氣進入魔氣氣引之中,瘋狂的轉化成魔氣,以求借用魔氣之力,在不被其控製的狀態之下,發揮出天誅的五成力量。
或許是因為酒靈咒的效力持續衰退,感受到自己隱隱作痛的皮膚吸收著天地靈氣十分緩慢,絲毫不怕被公羊秋水所看穿的林清寒挺直了胸膛,笑道:“瘋女人,你不是公羊家的小公主嗎?怎麼還不如那兩個旁係姐妹一般,連靈宿眼都沒有開啟,真是一大笑話。”
聽到林清寒的調笑,公羊秋水忍不住使勁捏了捏自己的右拳,那本充滿了不屑之色的雙眼中頓時間變得冷漠至極,本就冰冷的麵孔上似乎也漸漸出現了一層冰霜。
靈宿眼,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詞,每當有人問起公羊秋水開沒開靈宿眼之時,她都很尷尬,不知該如何應答。
血脈之力的激發其實很簡單,無非就是在生死邊緣之時激發出自身潛能,刺激血脈之力顯現而已。
公羊家,公羊姓氏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的家族,隻有她一個人開啟不了靈宿眼,這著實是一件令人泄氣的事,可她不論是如何進行修行,與靈獸多次殊死搏鬥,可她就是開不了靈宿眼。
就像是撞了邪一般,無論在生死邊緣擦肩而過多少次的她都無法開啟靈宿眼,久而久之,她對死亡產生了一種極度恐懼的心理。
追求生與死之間的界定,偶爾幾次還好,若是十幾次的追求,那可是隻有變態才會做的事情。
身為正常人的她已然認命,漸漸放棄了那激發血脈之力的念頭,畢竟一個人的血脈天賦並不是她自己能夠決定的,能否激發出自己的潛力也不是她自己的意識所能決定,她覺得這一切不必強求,一切隨緣便好。
可那兩個流落在外的旁係姐妹周夢清、周夢潔均已開啟靈宿眼,這令她感到有些慚愧,她覺得自己有負與爺爺的栽培,修煉的時候變得更加用心。
這林清寒的一番話語著實是戳到了她的痛處,怒火上湧的她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揮手間向天上打出了一道凝實的金光。
烏雲密布的倉陽城本就有些陰暗,這道猶若實質般的金光蘊含著不符合築基後期修士的力量,竟然將那由元嬰期修士所布下的結界壁障所打出一道細小至極的裂紋。
感受到壁障受到衝擊,身為賽監的還魂人認為這是公羊秋水對於魂殿的挑釁,大為生氣的他提起靈氣衝著公羊秋水喝斥道:“公羊秋水,你想要幹什麼!”
這一聲,包含著元嬰期修士的怒火與修為,傳遞到會場內部的大吼瞬間變將林清寒震了個踉蹌,站穩了腳步,林清寒看了眼那臉色沒有絲毫變化的秋水,心道糟糕,緩緩鼓動著魔氣將自身包裹,以求能夠應對秋水的突襲。
公羊秋水神色平靜的轉過頭去,望著那空中怒氣衝衝的賽監淡淡說道:“我沒幹什麼,就是想將這礙事的頂端去掉。”
礙事?聽到這話的賽監更感生氣,怒道:“這頂端的壁障專門是為了擋雨所布置的,要不是如此,你以為本座會白白多耗費些靈氣?”
“不就是想借助天雷劈我嗎?前輩,幫我打開頂端!我今天就讓她劈劈看!”
這都是些什麼人,真是小怪物!這還魂人在心中抱怨了這麼一句,也沒有想著請示仲裁,揮手間便將頂端的壁障撤去,準備好好再次看看築基期挨雷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