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在瀲醫思考間便已悄然出了院子。
“王爺。”追風靠近剛下馬車的君瑾,把瀲醫找君瑾的事快速稟報給君瑾。
君瑾神情不改,如黑玉般清雅卻又深邃的瞳孔裏沒有一絲波瀾,微微點了點頭,邁步向清楓院走去。追風和急雨緊跟其後。
走進清楓院的主殿,一襲清淺白衣的瀲醫便映在君瑾眼底,那種平和清靜卻又不容小覷的氣質讓君瑾眼底劃過一抹思慮。
瀲醫向君瑾微福身子,算是行了禮。瀲醫這是第一次見君瑾,
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雍容,烏黑深邃的眼眸,有著令人看不清的朦朧,他的唇略顯蒼白而削瘦,呈現如水一般清冷的光澤。
十八歲的少年,眉宇間沒有一絲一毫屬於少年狂妄的蓬勃之氣,隻有清冷優雅的成熟。瀲醫看得暗暗心驚,這樣的男子,她,不能靠近!
“你找本王有何事?”君瑾似在望著瀲醫,眼神卻又沒有落到瀲醫身上。
“王爺,”瀲醫眼眸直望向君瑾的雙眼,“瀲醫不想繼續在瑾王府生活。民女想離開瑾王府。”
“有什麼要帶走的嗎?”君瑾目光如水般溫雅,沒有一絲的驚訝。
“民女想帶走秋菊。”瀲醫回答得很幹脆,隻是心裏卻生起了戒備,君瑾的反應讓她不解。
“好。”君瑾身如玉樹,回答得很輕鬆。
“謝王爺,若是有用得上的地方,民女願盡微薄之力。”瀲醫知恩圖報,當初君瑾一念善意將她救了下來,她又在這瑾王府裏吃穿了八年,走的時候還拐了人家一個丫鬟,瀲醫這句話絕對說的真心實意。
“本王是需要你幫忙。”君瑾淡淡開口。
君瑾話剛洛,瀲醫飛快抬頭看向君瑾,“王爺?”她怎麼感覺君瑾就是在等他這一句話呢。
隻是君瑾俊美的臉上神情淡淡,“本王知道,你不是你。”
君瑾看到瀲醫平靜的雙眸終於閃過一絲異色,說不上是驚訝,還是什麼。
瀲醫微微顰眉,君瑾的這句話像是平地驚雷,在她心中掀起不小的風浪。什麼叫做我不是我,難道他知道自己來自另一個世界?那麼他所需要的幫忙是什麼呢。她唯一可以幫到人的便是一身醫術了。而且瑾王君瑾雖然看上去長身玉立,一襲黑袍顯得他略微削瘦,她卻隱約感覺到君瑾的虛弱。
她抬起頭,明亮清澈的瞳孔直襲人心髒,微微笑道:“王爺,民女可否為您把脈?”
“好。”君瑾倒是沒有絲毫的猶豫,露出修長如玉的手。
“王爺?”急雨略顯擔憂,雖然當年流雲大師是說過主子救得這位姑娘可以解王爺中的至陽之毒。隻是瀲醫今年才十四歲,怎麼會救得了連流雲大師都沒有辦法的至陽之毒呢。立在一旁的追風倒是沒吭聲,但暗沉的目光裏也隱有擔憂。
“無礙。”君瑾倒是顯得很淡定,那一身深不可測的威壓止住了急雨接下來的話。
瀲醫走上前掀開君瑾的袖袍,露出光澤如玉的手臂,開始為君瑾把脈。
君瑾微微蹙眉,他還沒有和任何一個女子觸碰過,麵上卻是沒有一絲異樣。
瀲醫把著君瑾的脈象,眉頭也開始皺了起來,她雖然不清楚這是什麼毒,但是她可以肯定君瑾中了一種毒,她可以感受出君瑾的毒是被君瑾壓製的,隻是那毒性像火焰一樣太烈,且自小跟在君瑾身上,不是很好除。
目前她倒是知道有一個方法,那就是用她的血做藥引,每日差不多入夜時讓君瑾服下,因為她感受得到君瑾中的毒乃是至陽的毒藥,入夜時比較寒涼。不過,這也隻是治標不治本。一段時間後,她自己服下品性屬陰的藥物,然後,然後和君瑾圓房,便可解了。因為女子本身屬陰,她又是陰年陰月陰時所生,血液裏有流動著陰涼的藥草的藥性,並且她的血本可解百毒。若是圓房,君瑾的毒便是解了。
想至此,瀲醫的表情略顯怪異。不過不是沒有其他的方法。
“姑娘,王爺他可有解法?”急雨看著瀲醫怪異的表情,心下一急,問道。
“啊?”瀲醫此時還沒回過神來,看著追風急雨期待的模樣,她俯首看向君瑾,隻是君瑾清亮柔和的眼眸裏並沒有半分期待,好像已經習以為常。
此時,君瑾清冷開口,“姑娘,能鬆手了嗎?”
瀲醫立馬鬆手,剛才想的太入神了,不由得有些尷尬。她是第一次親手把脈碰到別人的身體。畢竟在現代,都是用的高科技。瀲醫素白的臉上紅色一閃而過。
“解法倒是有,藥引我已經有了,隻是,還缺幾樣很重要的藥材。”想起那幾樣藥材,瀲醫不禁倒吸幾口氣,畢竟真的是太珍貴了。
“有解毒的方法就行。”此刻急雨的臉上滿是興奮。主子的毒終於有法可解了!
君瑾眼神依舊如古井般沒有一絲風波,隻是更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