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我叫溫色。溫暖如春的溫,食色性也的色。這本是外公起的名,名中似有乾坤,隻可惜他老人家沒能活到與我解釋一二的年歲。早些年我跟著外婆一起住,一戶小院,兩三把木凳,四五個稚童,但看人來人往,無疾無忙。那個時候,我每日陪著外婆過活,時常漫山遍野地跑,不知愁雲幾何,慘霧幾兩。
直到有一天,我暈倒在外婆親手種的藤蘿花架下。
從此,我詭異的人生掀開篇章。
第一章魂穿越
黑暗中,意識混沌不清,隻覺得心髒的位置,像被人活活剜去一般,有一種血淋淋的錯覺。耳畔響起忽斷忽續的啜泣聲,意識漸漸蘇醒,隨之而來一陣毀天滅地的痛感席卷全身,我猛一抽氣,已是半身冷汗。
“小姐,您走了,小奴可怎麼辦?”
這是誰在哭?聲音輕輕的,不像風風火火的溫媽,更不會是遇事從容寡淡的外婆。費力地睜開眼,羅綺帳,雕花床,古樸典雅的陳設雖遠算不上豪華,但絕對是古色古香。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正伏在地上梨花帶雨的哭著,床邊坐著一個半老婦人,渾身素縞,麵容慘淡,一雙秀眉淺淡似枯,更襯得素衣寒食、弱不禁風。而不遠處站著的婦人則一身金銀羅緞,紅光滿麵妖嬈多姿,舉手投足盡是風情。屋子上位,滿屋皆站,隻一個鬢發半白的男人寬姿獨坐,眾人懦懦不語。
“爹,太醫說七妹妹是救不過來了,這可如何是好?”門外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急忙走進來,“半月後她便要嫁去質子府,這個節骨眼上出事,隻怕南燕那邊不好交代!屆時,皇上免不得避重就輕,拿我們丞相府作擋箭牌!”
“老爺,不若去宮裏求皇上派些禦醫過來看看!禦醫們醫術了得,說不定能救回七小姐!”風姿猶在的婦人一臉驚怕,忙出主意道。
“婦人之見!”獨坐的男人大喝一聲,“現在去找皇上,你想我們全家上下一百多口都給那個傻子陪葬嗎?!皇上如今處處忌憚著我們溫家,七女這一劫隻怕有心人正等著我們自投羅網呢!”
“爹,你是說皇上——”年近半百的男人一個刀眼殺過來,年輕男子立刻閉了嘴。
“為今之計,我們隻能找個人替上。這畢竟關乎兩國邦交,就算被發現,皇上也隻能硬著頭皮幫我們瞞天過海。一個傻子而已,早死晚死又有什麼幹係?”
坐在床邊的婦人聞言咬了咬唇,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老爺,依妾身看,小奴這個丫頭就不錯!長得也算水靈,況且她是跟七小姐一塊長大的,瞞天過海的機會也大啊,您說是不是?”
伏在地上痛哭的女子麻木地睜大了眼睛,細細看去,那洶湧的淚水還是粗了些許。
那男人想了想,搖了搖頭,“不行,若東窗事發,南燕知道我們嫁過去的是個丫鬟,隻怕罪過就大了。我看六女不錯,跟七女年紀也相仿,模樣也好,即使以後鬧開了,他們南燕也不能說什麼。”
“老爺,六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模樣兒也是百裏挑一,將她許給宮九那質子,實在可惜了!”婦人搖頭不讚同。
“可惜?我看比咱們全家掉腦袋強!”男人冷哼道,“此事就這麼定了,這幾日天熱,先把七女埋了是正經。來人!”
“不要!”一直沉默不語的婦人忽然反身擋住所有要來抬我的下人,那蒼白如鬼的模樣著實嚇退了眾人。
“七女還沒有真的斷氣,你們不能!”
那男人麵色沉黑如土,三兩步便起身走來,一把抓起婦人的衣襟,將她扯將起來。
“賤/人,我留你至今已是仁至義盡,你三番兩次壞我事,簡直找死!”
言罷,不等婦人開口,竟一腳就將婦人踹到了旁邊。
“丟人現眼的東西!啐!”
婦人被踢得不輕,躺在地上喘著粗氣,卻是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了。跪地痛哭的小姑娘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身如抖糠,待反應過來,忙手腳並用地跑過去扶那婦人。
“還愣著作甚?快去把七女抬出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