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回蕩。
慕容牧人在大笑。
陳無邪也在大笑,笑得比慕容牧人還大聲。
驀然,慕容牧人停下來,冷冷道:“你在笑什麼?”
陳無邪也停下來,冷冷道:“你在笑什麼?”
“我想笑就笑!”慕容牧人臉色又變得陰冷,他臉上的表情,比女人翻臉還要快。
“我在笑慕容公子!”陳無邪道。
“你笑我?”慕容牧人陰森道。
“沒錯,我就是在笑你,我在笑你傻,笑你殘疾,笑你不能人道,笑你……”
“閉嘴!”
慕容牧人忽然一巴掌打在陳無邪的臉上,他出手快極了,下手狠極了,一巴掌就將陳無邪半邊臉打了個紅印,打得咳出血。
慕容牧人就像被刺到痛處的貓,又像是被觸碰逆鱗的怒龍,他須發怒張,宛如暴怒的獅子,身軀顫抖,臉上的肉抖動,眼睛裏布滿血絲。
他打了一巴掌還不解氣,一把搶過小刀手裏的紗衣,舉刀就要刺,但他刺到一半時,手忽然停住,他望著露出笑意的陳無邪,猙獰的臉變得平和。
慕容牧人把刀還給小刀,自己坐回椅子上,也露出笑容,他道:“你想激怒我,讓我把你殺掉?”
“死,的確是一種解脫,你要是看著心愛的女人被人玷汙,你肯定會發瘋的,所以你想尋死?”
慕容牧人哈哈笑起來,他的笑容扭曲,陰森可怕。
“人總是要死的,晚死不如早死,我就算不被你殺死,我的心也死了,你殺死我,還能得到十萬兩銀子,也許能對她們好一點。”陳無邪就像泄了氣一樣,頹然道。
慕容牧人滿意極了,他笑道:“不,我不僅要你活著,還要活得好好的,隻有那樣,我才能覺得痛快,才會覺得活著是件有意思的事情,你不覺得看別人痛苦,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嗎?”
“美妙,你真是個瘋子,其實,我要告訴你一件事。”陳無邪歎氣。
“什麼事?”
“你床上的女人,已經是我的女人,白天的時候,就是她要我來殺你的。”陳無邪道。
慕容牧人的笑容冷下來,他猛的起身,掠到床邊,一手抓住易小蝶的右手,內勁度入,竟真無守宮砂出現,他陰冷的眸子盯住易小蝶,咬牙切齒的道:“他說的是真的?”
易小蝶沒說話,但閃爍躲避的雙眼已經足夠說明一切,慕容牧人摑了易小蝶一巴掌,惡毒的道:“真是個賤人,婊子,我真該把你丟進乞丐堆,讓那些乞丐看看你下賤的樣子!”
易小蝶倒在床上,一手捂著臉,卻不說話。
慕容牧人鼻息喘著粗氣,就像發怒的公牛,他雙眼赤紅,一邊罵著“賤人”,一邊撕開易小蝶的霞帔,撕開她的衣裙,在看到她白皙肌膚上的紅痕時,慕容牧人突然停下,他扔掉手裏破碎的衣物,轉身走向陳無邪。
“你要殺我?”
慕容牧人道:“我要殺你!”
“你不想折磨我了?”陳無邪笑道。
慕容牧人冷道:“我發現讓你活著,就是對我的折磨。”
“你既然已經決定殺我,我卻一直有一個疑問,不知道你能不能回答。”陳無邪問。
“什麼問題?”慕容牧人道。
“你為什麼要派人殺韓玉來陷害我?直接殺了我,豈不是更直接?”陳無邪歎道。
慕容牧人陰冷笑道:“我從來不會直接殺人,借刀殺人豈不是更好?我原本借韓家來試探你的來曆,沒想到,韓家比我想的聰明,竟用江湖花紅懸賞來殺你。”
“你的意思是,你才是幕後凶手?”陳無邪歎道。
慕容牧人嘴巴才張開,又緊緊閉上,他陰冷道:“你在套我的話?你以為還會有人來救你,東陽山莊的那四個老頭?你就算套我的話,他們也聽不見。”
“為什麼?”陳無邪露出驚色,那種驚訝,是真正的驚訝,驚訝之中還有恐懼。
慕容牧人就喜歡這種表情,看到別人害怕,看到被人恐懼,看到別人痛苦,他總是開心的。
慕容牧人心中的嫉妒、恨。憤怒,在這一刻緩解一點,他不介意再讓陳無邪驚恐一點,這種一點一點摧毀別人希望,讓他變得絕望,不是他最擅長的嗎?
“因為他們惹上了不該惹的麻煩。”
“太易城裏,還有比慕容家更麻煩的麻煩?”陳無邪不信道。
“當然有!”
“誰?”
“一個女人!”
陳無邪默默想了一會兒,道:“謝小雙?”
“聰明!四個老光棍,碰上一個不知羞恥的‘淫’婦,會發生什麼?”慕容牧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