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陳兄這運氣,真是,真是……”梁公子憋得內傷,搖頭歎氣。
陳無邪也笑道:“十把全輸,看來我就沒有賭的命!”
斜對麵的柳先生笑道:“時來運轉,小兄弟不要喪氣,說不定下一把你就贏了。”
秀玉媚笑道:“十五把結束,封局,諸位爺可以去側屋吃點東西,下局等半個時辰後再開!”
“啊,這局這麼快?”
“十五把了啊!”
輸錢的搖著頭,心有不甘,贏錢的則大手大腳散財,急不可耐的摟著幾個美人往側屋走去。
“陳兄,下局再會!”梁公子笑嗬嗬,迎向封寶匣的秀玉。
本來那廖掌櫃也想上前的,見到梁公子,便又搖頭退讓,坐莊十把,他不輸不贏,心滿意足。
梁公子逗弄秀玉幾句,秀玉嬌笑幾聲,相伴離開。
“在下柳雲在,添為神劍門內門長老,觀公子是習武之人,不知出身何門何派?”那柳先生過來打招呼。
柳雲在約莫三十餘歲,青色長衫,生得儒雅,說話和氣,抱拳行禮。
陳無邪還禮,道:“陳無邪,無門無派!”
柳雲在肅然,道:“哦?可是江湖盛傳的風流公子,以一己之力,覆滅毒蠍子一夥的陳無邪?”
陳無邪一愣,才道:“我不過是殺了幾個毒蠍子的頭目,哪兒是覆滅毒蠍子?誇大了,誇大了!愧不敢當!”
“哎,真是陳少俠,久仰久仰!毒蠍子為禍西原多年,本派也有弟子、長老死在毒蠍子手中,陳少俠覆滅毒蠍子,可謂是本派的大恩人,請受柳雲在一拜!”柳雲在拜道。
朱八、朱九肅然起敬,他們不是江湖中人,沒聽說過陳無邪的名字,但毒蠍子可是如雷貫耳。
毒蠍子在西原為非作歹,來去無影,還喜歡屠殺村民,不留活口,毒蠍子之名,可止小兒啼哭。
陳無邪竟能以一己之力覆滅毒蠍子,那該是何等武功?
二人不禁心神搖動,如此人物,竟與他們交集,這可是翻身的機會啊!
“哎,柳先生言重,不敢當,不敢當!”
陳無邪連忙扶起柳雲在。
柳雲在笑道:“當得,當得,陳少俠年輕有為,武功高強,前途無量!”
柳雲在奉承幾句,又問:“不知陳少俠來西原有何要事?”
“無甚要事!”陳無邪道。
“哦?那在下就想請陳公子到派中做客,不知可否賞臉?”柳雲在道。
陳無邪笑道:“先玩,先玩,若是有空,我一定去!”
“哈哈,是極,是極!”柳雲在笑道。
等柳雲在走開,陳無邪看了眼朱八、朱九,道:“神劍門是個什麼門派?”
朱八低眉順目,越發恭敬、拘謹,道:“回陳爺,神劍門是少梁縣的,掌門叫夏順,武功極高,是縣裏第一高手,門派弟子三五百人,和朱老爺私交很好。”
朱九小聲道:“聽說朱老爺和夏順是拜把子兄弟,朱老爺能在朱家莊經營起這麼大的生意,背後有神劍門的幫襯。”
“不過,跟陳爺這樣的飛龍比起來,他們就像水裏的蝦米,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朱八拍馬屁道。
朱九也道:“就是,跟咱們陳爺比起來,神劍門算什麼?”
陳無邪瞥二人一眼,道:“龍遊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神劍門、朱老爺是地頭蛇,平陽虎,還是小心行事。走,看看侯小六有沒有贏錢!”
侯小六沒有贏錢,他輸了,輸得隻剩下五十兩,隻剩下最後一次機會!
朱八、朱九、陳無邪過來時,他看都沒看一眼,死死盯著賭桌,而對麵坐莊的溧陽酒家的王掌櫃則得意的笑著。
“瘦猴子,想好這把押什麼,可要看好啊,別輸了!”王掌櫃似乎是好心的提醒道。
侯小六沒有看他,旁邊眾人皆露出譏笑。
“快下注,買定離手!”紅裙妖嬈的美人柔聲催促。
侯小六咬著嘴唇,那幹涸的嘴唇流出鮮血,他將手拍在桌上,五十兩的碎銀,全部落在“小”上。
“哈哈,押大,押大!”
“我們押大!”
眾人起哄,一起押大。
等眾人押完,美人掀開寶匣,驚訝一聲,笑道:“一、一、二,四點小。”
“喔,這運氣,差點就死豹子!”
侯小六發出輕笑。
王掌櫃也在笑,他就算輸給侯小六五十兩,卻還有吃“大”的四五百兩,怎麼算都不虧。
他倒是希望侯小六多贏幾把。
“一百兩,全押小!”
“一、四、四,九點小!”
“兩百兩,全押大!”
“三、五、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