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在!”
“你們知道怎麼做!”
“知道,小人辦事,陳爺放心!”朱八、朱九接過銀票,匆匆而去。
陳無邪看了眼還跪在地上的侯小六,道:“起來吧!”
旁邊有家酒肆,陳無邪便和侯小六進去,要了幾個下酒菜,邊吃邊說起來。
侯小六喝了一小口酒,蒼白的臉色出現些許紅色,吐出一口氣,道:“不知陳爺想知道什麼?小人雖然在朱家做賬,但真正核心的賬本,一直在朱老爺手上!”
陳無邪並不意外,若侯小六知道朱家的核心賬本,那侯小六的下場會比現在還慘,能不能活著都是問題。
“朱老爺是什麼來曆?”陳無邪問。
侯小六一愣,旋即沉思道:“朱老爺一家是很久之前搬來的,誰也不知道他們的來曆,那是上輩人的事。聽老人說以前的朱家莊並不叫朱家莊,這裏貧寒困苦,朱老爺一家搬來後,就在這裏開賭坊、青樓、客棧,逐漸有各地的富商、官員過來遊玩,朱家莊才漸漸壯大,名聲大盛,變成現在的樣子。”
侯小六喝完酒,身上似乎有了力氣,猶豫道:“莊上有傳言說朱家是西涼國皇室的一支,卻不知真假!”
“哦?”
侯小六小聲道:“趙國平定北方,滅十國,其中打西涼國最難,就因為西涼也出騎兵,西涼國滅後,坐鎮西原的將軍,一直都是皇親國戚,就是防備西涼遺民作亂。”
“你懂的倒是蠻多!”陳無邪笑道。
侯小六道:“都是道聽途說,朱家莊來過不少大人物,莊上的人,見識都不差!”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向外麵看去,因為斜風細雨裏,竟飄來一個灰衣人。
一個人在雨裏飄,總是引人注目的。
灰衣人戴著鬥笠,看不清臉孔,眨眼就走到酒肆外。
還不等侯小六出聲,那灰衣人驟然出手,他手中是一隻竹筒,揚手一甩,直接一蓬細密的針雨落激射而至。
針雨刺破雨簾,刺穿酒肆的紙窗戶,將陳無邪、侯小六籠罩其中,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呆酒肆內喝酒暖身的客人。
陳無邪在侯小六斜眼的時候,就已經察覺來自身後的殺氣,他的反應無疑是最快的,在灰衣人抬起竹筒,激發暗器之時,他就已經起身卷動衣袖。
翻卷的衣袖就像磁石,將激射而來的毒針全部吸走,然後再一揮袖,那些毒針簌簌落在酒桌上,竟不下百數,每一根,長兩寸,細如牛毛,浸過劇毒,撒開毒針後,陳無邪的衣袖變得千瘡百孔,散發燒焦的青煙,可見針毒,中者必死!
暗器沒有奏效,就有十多個灰衣人穿破雨簾,湧進酒肆,他們無聲無息,沉默不言,卻揮動手中的刀。
他們的刀猶如彎月,有著明顯的弧度,刀光如雪,格外森冷。
噗噗……
“啊啊……”
血肉橫飛,慘叫連連,灰衣人見人就殺,酒肆內的七八個客人栽倒在血泊裏。
陳無邪側身避開落下的刀鋒,一拳打死一個灰衣人,翻身落在被三個灰衣人追殺的侯小六身旁,屈手一折,拗斷一個灰衣人的手腕,奪過彎刀。
灰衣人手腕被斷,喊都不喊一聲,目光冷漠,好似死人,毫無感情,另一隻手抓向陳無邪,要給身旁的同伴爭取機會。
噗……
鮮血四濺,陳無邪一刀砍斷他的手臂,彎刀劃出一個弧度,橫掃而過,將靠近的四個灰衣人全部割喉。
侯小六顯然被這樣的血腥場麵嚇住,臉色蒼白,渾身發抖,不知所措。
陳無邪一把抓住他,彎刀灑落一片清輝,刀光所過,必有死傷,輾轉騰挪之間,不到片刻,十多個灰衣人全部倒在血水裏。
朱家莊不算太大,這樣的襲殺,已經驚動四周的居民,等陳無邪走出酒肆,二三十個拿著武器的鄉勇將他團團圍住,卻無一人敢上前。
一個人,殺死十多個人,還一臉淡然,就跟捏死十多隻螞蟻一樣,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幹什麼?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
朱八、朱九匆匆而來,從外麵擠進來,偷偷往裏麵瞄了一眼,嚇得臉色發白,恭敬的站在陳無邪身旁。
“朱八、朱九?這是怎麼回事?”鄉勇的頭領認識朱家兄弟,臉色陰沉問。
“周二狗子,我們還要問你怎麼回事呢!”朱九喊道。
周頭領哼一聲,道:“我聽到這邊有打鬥聲,就帶人過來……”
“怎麼了?”人群分開,柳雲在走進來。
“柳先生!”
周頭領把之前的話重複一遍,便立在一邊。
柳雲在似乎才看到陳無邪,驚訝道:“原來是陳少俠,這,這是怎麼回事?”